杯壁被抵住在唇縫,沈臨根本就不想喝,抬手就推開。
啪——
杯子碎掉了,伴隨著停不下來的抽泣。
陸嶼廷微微皺眉,仍舊沒有鬆手,只是重複換杯子倒水,心亂如麻。
直到沈臨開始呼吸得不正常,變得太急促了,推他的手也沒什麼力氣,慢慢地滑下去。
“呼……呼”
沈臨面頰很紅,感覺天旋地轉的,人被放在沙發上,雙腿垂著,鞋子也沒穿。
眼窩都含著淚。
“唔——”
呼吸戛然而止,小半張臉都被捂住了,只能聽到隱約的抽噎,像雛鳥一樣。
“你過度呼吸了,閉氣緩一緩。”陸嶼廷半跪在地上,另外一隻手按著人的後脖頸,輕輕地固定著。
怎麼會哭成這樣……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掌心變得潮濕又泥濘,似乎有門齒在咬,他不舒服。
陸嶼廷蹙眉,微微起身,彎腰去看沈臨:“乖一點,我給你留了縫隙的。”
面前人生得確實好看,眼尾潮濕更容易激起人的淩虐欲,尤其是在望著你的時候。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陸嶼廷眉眼微垂,“我喜歡你,你以為是什麼好事情麼?”
沈臨眼淚都停住了,呼吸軟趴趴的,垂著的手指抓了抓沙發,好似溺水的人在抓浮木。
“從我五歲起,我但凡喜歡的是活物,都會在第二天看到它的屍體。”
“有狗,有貓,有鳥……”
沈臨察覺到後頸的手在微微地摩挲著,激得他渾身發麻。
“你是沈家送來的,我懷疑都不能懷疑了?”陸嶼廷松開了手,滴答,面前人唇瓣都是潮的,怔怔然地看著他。
好乖。
陸嶼廷起身拿紙巾去給人擦下巴,動作相當溫和,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沈臨,沈寧安,差得這麼多。你改變了我所有的計劃。”
“我不知道怎麼處理你。”
神色很是淡漠。
沈臨垂著睫毛,溫聲建議道,“你可以和我離婚,扔我回沈家。”
聲音悶悶的。
陸嶼廷氣急反笑,捏著人下巴抬起來,“來的是沈臨,又不是沈寧安,我憑什麼還回去?”
沈臨抬手就打。
直到人被穿著腋下抱起來,小腿往前一拉,陸嶼廷貼了貼人的耳朵,呼吸的氣流掃過人的耳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我不信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