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聿一頓,張嘴吃了。
以往喂給錦聿的蜜餞不是不吃就是吃了之後吐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人少了抗拒,乖順極了,蕭折淵見狀不免歡喜。
錦聿用完膳便歇下了,再次醒來時已是戌時,蕭折淵手中端著承盤進來,那承盤上擺放著白布和藥瓶,他放置在一旁,挑眉笑道:“塵欽和塵冥有約,只好麻煩聿兒給孤上藥了。”
錦聿坐著沒動,見狀蕭折淵故作受傷的模樣,“聿兒都不心疼心疼孤麼?”
錦聿冷著臉看了他片刻,才慢吞吞地拿起藥瓶,示意蕭折淵脫衣坐下。
蕭折淵坐下,背對著他得逞地勾唇,他褪去上半身的衣物,解開繫著的白布,大片燒傷的傷疤露出來,十分嚇人,錦聿捏著藥瓶的手一緊,怔怔地看著他背上駭人的紅痕,又緩緩抬眸看著他,心中不知為何不太好受,有些悶堵。
“怎麼了?”蕭折淵輕聲道。
錦聿回神,倒出瓷瓶中的藥粉撒在他的傷口處,只聽到蕭折淵倒吸一口冷氣,他手一頓,蕭折淵回頭,“沒事,繼續。”
錦聿便繼續,只是這回下手輕了些。
上完藥,錦聿又拿過白布給他裹上,蕭折淵自己繫好,他跪坐在他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麼。
蕭折淵轉過身見人在出神,沒穿衣服就將人摟住腰帶入懷裡,他掌心託著錦聿的手背,另一隻手扶住他的後腦勺,低下頭親吻他的嘴唇。
錦聿剛想掙紮起來,但聽到蕭折淵‘嘶’了一聲,像是碰著了他的傷口,他便不敢再動,瞪大眼睛看著蕭折淵。
蕭折淵明晃晃地看著他眼底的擔憂,像只受驚的兔子,他不由地暗喜,原來受傷會讓他心疼、會讓他擔憂,他巴不得再傷得重一點,這樣就可以換來這個人的憐惜。
“無礙,孤不疼。”蕭折淵小聲寬慰他,說完,再次吻住他的唇。
他索性將人抱坐在懷裡,盡情地吻他,懷裡的人前所未有的乖順,無論親吻哪裡都不拒絕,只是他一時激動興奮,不小心把人的嘴唇咬出血,懷裡人吃痛推開他,順手給了他一巴掌。
蕭折淵只好低聲細語地哄著人。
礙於兩人的身體狀況,只能點到為止,多的就不能了,但蕭折淵依舊抱著人不放,親熱過癮了才松開人入睡。
翌日,司徒悠到東宮來,陸小酒對他百般問暖呵護,司徒悠讓他放寬心,只是小傷而已,沒傷筋骨沒傷要害,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錦聿坐在食桌前喝藥,同蕭折淵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陸小酒反應過來,不太好意思地坐回去,錦聿嚥下口中的藥,苦得直皺眉,蕭折瑾立馬給他餵了顆蜜餞。
司徒悠此番前來是同蕭折淵有事商量,兩人便去了書房,陸小酒陪著錦聿。
“我聽塵欽說你已經讓南陵士兵和明雍軍會合了?”司徒悠問他,“你準備在何時?”
“待柳君彥或者東方泗其中一個被踢出局,不過如今看來,東方泗怕是鬥不過柳君彥,前幾日還打得水深火熱,現在倒是偃旗息鼓了,也不知道柳君彥是給了貴妃多少好處。”蕭折淵呷了一口茶道。
“柳君彥表面上扶持三皇子,不會是私底下同貴妃做交易,實際上扶持的是五皇子吧?貴妃居然會心甘情願自己的兒子做傀儡?”司徒悠震驚。
“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蕭折淵雙眸促狹著,他道:“你近日小心些,柳君彥敢對你出手一次,就敢第二次,尤其是不要再帶小酒隨便出去。”
“我知道,我現在哪裡敢再帶他隨便亂逛,那幫心狠手辣的畜生,倒是懂得怎樣擊人要害最為致命。”司徒悠憤憤道。
蕭折淵不言,司徒悠又問他,“你那傷沒事吧?”
“無礙,聿兒有給孤換藥。”蕭折淵看似隨口一提。
“…………”然而司徒悠哪裡不清楚他的心思,一陣鄙夷,不過他今日一看,這兩人之間的戾氣散了不少,倒是平和了許多。
晚膳是幾人一起用的,錦聿用完膳後便盯著陸小酒吃,十五歲正是長身體的年齡,胃口好吃得多,看得人也食慾大增,蕭折淵又給他盛了半碗湯,遞到他手邊,“不想吃就喝點湯,這湯養肺,多喝些。”
錦聿視線放在半碗湯裡,端起喝了。
陸小酒看著兩人眯著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