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聽你這位好夫君的事跡嗎?”
俞苗苗把鬥笠拿在手心,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可以稍候說,沒看到我們在拜堂嗎?”
雖然皇帝走了,但這麼多大臣看著,縱使俞書禮對趙雍恨得牙癢癢,也不想太過不體面。
成婚要緊。
他欠魏延的這場婚宴,太久了。
“我也是怕你誤入歧途嘛。”趙雍道:“等你知道了你這位好夫君的真面目,便會知道,我特地來提醒你這一場,是待你有多好了。不過你現在退婚也還來得及。”他挑了挑眉:“反正還沒洞房嘛。”
“哦,當然,你們本就都是男子,就算你和他圓房過了,也查不出來。所以我也不是很介意的。”
魏延陰沉著臉,正要上前,俞書禮拉住他:“魏延,不要沖動。”
在場看著的人太多了,面對質疑,不肯對峙反而倉促動手,是心虛的表現。魏延現在樹敵本就多,再惹些麻煩,總是會招人詬病的。
“如果你帶我二姐來只是為了說魏延的壞話,那麼我想你失算了。”俞書禮朝俞苗苗招了招手:“二姐,過來。”
俞苗苗抿了抿唇,垂下眸子,竟是並不搭理俞書禮。
俞書禮表情一變。“你……站在他那邊?!”
趙雍冷笑:“所以你從頭到尾可都猜錯了,想要告禦狀的,把你們這樁婚事鬧砸的,本就不是我。而是你這位……二姐。”
魏延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趙雍……你以為你一點計謀能毀了我?”
“魏丞相急什麼?”趙雍推著俞苗苗上前:“反正現在你沒瘋了,那就說說吧,那日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好讓……”
趙雍的視線轉向俞書禮,意味深長:“好讓大家看清楚,這位魏丞相……人面獸心的臉。”
俞苗苗看向魏延,卻被他直接無視了。
她目中悲慼,似乎終於是鼓起勇氣,一步踏向前。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那年我受辱,其始作俑者,是魏丞相。”
話音落地的瞬間,一室寂靜。
俞書禮猛然抬頭,聲音滯澀:“什麼……受辱?”
趙雍“啊”了一聲,笑道:“忘記給我們可憐失憶的鎮國公科普了。”
“三年前,鎮國公你因私擅離職守,致使你的二姐俞苗苗在獵場私會情郎的時候,被外男強、奸侮辱,這事兒,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趙雍手指敲在自己手臂上:“我想約莫是沒有的,畢竟……”他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那位外男情郎就是魏丞相自己,他又怎麼會把這種導致你們鬧掰三年的原因,親自告訴你呢?”
俞書禮一字一頓地聽完,只覺得一顆心突突跳,好像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你說……什麼?!”
頭腦又開始劇烈地疼痛,這次比以往哪次都還要劇烈。
俞書禮低下身子,捂住頭。“我……不記得……”他猛然抬頭看向魏延:“這三年裡,原來我們並不是私定終身,而是死對頭嗎?”
魏延沉默許久之後,啞然道:“季安,這件事情不是這樣的,具體的我會同你解釋。”
俞書禮疼的臉色慘白,聲音一片冷意:“魏延,說實話。”
“我們……是死對頭,並不是愛人,對嗎?”
面對俞書禮陌生的目光,魏延終於艱澀點頭。“嗯。”
他從面對趙雍的滿面惱怒到面對俞書禮的驚慌失措,也不過就是片刻的工夫。
此時騙人成婚的事情被揭穿,魏延如同墜入冰窟。
他僵硬地動了動手臂,仍想去拉俞書禮的手:“除了這件事情,我擔保,其餘我說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俞書禮避開了魏延的觸碰,並且不再看向他。
他轉頭,看向了自己的二姐,表情平靜:“二姐,你說。”
“若是他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我當場便幫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