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攬住他,低聲安撫:“你且放心,不會任由他逍遙法外。”
俞書禮撇了撇嘴:“老皇帝現在都神志不清了,太子的判罰都不一定下的來,你當真有把握麼?”
“快了,一切都會清算。”魏延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拉弓的男人身上,“等春闈紅榜一出,就是太子下臺之時。”
“剛剛那個假趙玄是不是想做什麼?”
魏延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若是沒有看到你配備的兵馬,恐怕他今日就想要發動宮變吧?”
俞書禮冷笑一聲:“他哪裡來的底氣?今日不僅我在,連二殿下都在,豈能由著他胡來?”
魏延沒說什麼,但是俞書禮感覺他的表情並不輕松。
顯然,這個假的三皇子沒有這麼簡單。
“你先前和我說……他是完顏浚?”俞書禮皺了皺眉:“確定嗎?若不是你說的,我肯定不能信他是完顏浚的……先前他不是還作為質子來過大梁麼?那時我們還曾有過交集呢?好歹也……算是朋友過,我瞧著他不像是個壞的。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成了這副樣子?……說來,他和趙玄是何時替換的身份?”
魏延回頭看了一眼俞書禮,眸色微深。
隔了許久,他說了聲:“我也……不知道。”然後依舊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看起來倒不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俞書禮其實不介意他隱瞞自己一些不肯說的話。魏延想的事情多,而他自己關注的層面到底太淺了,魏延有些自己的秘密也正常的。
只是……注意到魏延的視線停駐的地方,俞書禮還是皺了皺眉:“你怎麼盯著那個男人這樣久?”
魏延頓了頓,輕笑一聲,回過頭看他:“怎麼?醋了?”他指了指那頭:“你且看清楚,那是誰?”
“是誰?”今日街上一番事故之後,俞書禮根本沒什麼心思管武舉的事情,後來假三皇子來了之後,他渾身都是戒備警惕,就更難專心看考試了。
要一個一根筋的人動腦子,本就已經很為難了。
所幸現在鐘年他們都在,定能給那些考生一個公正的評估。
俞書禮先前連魏延看著的那人的臉都沒注意到,便走到鐘年他們身邊,指了人問:“那是誰?”
鐘年抬眸,見是俞書禮,笑道:“小將軍,你沒認出來?這人可是老熟人啊!咱們自己人你都認不出來,底下士兵往後可該心寒了。”
俞書禮“啊”了一聲,終於擰了眉細細看去。
待人轉身過來的這一瞬,俞書禮驚呼:“是代蒙?!”
“他怎麼來武舉了?!”俞書禮猛然回頭看向魏延:“你給他塞進名錄的?!我分明沒看到他的報名錶。”
魏延點頭應了。“他想要一個機會,我便給他。”
“魏延,你這樣不對,你是在開後門。”俞書禮嘟囔道:“我們軍營,講究的是堂堂正正的規矩,鐘年、丁勝他們一個個都是這樣來的,不能有例外。”
魏延解釋:“他走的正是正規渠道,你放心,我不會幹預你軍營的事情。”
俞書禮疑惑:“那他為何之前不在名錄?”
魏延嘴角微微一勾:“自然是因為,有人將他的名字劃去了。”
“任誰也沒有這般本事,在我的地盤如此肆意妄為!”俞書禮怒極:“你說出來,我必將他軍法處置!”
魏延一挑眉:“是麼?那行啊,你去吧。此人正是二殿下。”
俞書禮瞳孔一顫,驚恐地看著他:“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魏延一笑:“舊情人,心生不滿,很正常。”
他聲音頓了頓,突然變得幽怨起來:“若是鎮國公對我始亂終棄,將來我也定是要給你穿小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