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仔細打量他的表情,知道他大約是真的不知情。
那就好笑了,一個地方大官,有頭腦私下賄賂,卻沒頭腦查一查京中事件?
俞書禮眸中一凜。
那這就說明,許頌——壓根不是做局人,他也是個傀儡。
張司馬聞言,有些沉不住氣:“小將軍……不……王爺,您可是收下了這十幾個姑娘的,如今我們可是在一條船上。”
俞書禮有心想再套些話,本想終止的鬧劇故而再次進演。
他點了點頭:“我也沒說我們不在一條船上,不過在一條船上,我也是隨時可以下船的,不是嗎?許大人?”
許頌背後生汗,後知後覺意識到俞書禮這個人不簡單。
但如今一切都晚了,他許是也猜到背後之人利用他的心思,如今只能破釜沉舟。“王爺想要什麼,只要許某可以滿足的,都會盡量滿足您。”
俞書禮聞言彎了彎眼睛,收起了方才嚴肅的表情,重新變得和藹了起來:“好說……好說。”
“您先前說的軍餉的事情……”他眨了眨眼。
許頌一咬牙:“王爺需要多少?”
“簡單。我西北軍共三萬人,每人兩石糧食,一兩白銀。”
此言一出,饒是羅長史也憋不住了:“你這是在搶!”
俞書禮微微一笑,看向許頌,等他發話。
“大人!”羅長史一急:“這麼多!宿州怎麼出得起?”
“許大人好友遍天下,一定會想辦法的,又不是隻有一個宿州。”俞書禮暗示道:“此戰結束後,我的手下,也不會僅僅只有西北軍……”
俞書禮說的沒錯,要是想要一飛沖天,現在進軍營無疑是最好的打算。
只要在俞書禮的庇佑下,在軍中混個一官半職,等到戰事罷了,進京論功行賞再操作一番,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許頌心想,若是聯合幾州,那這花銷倒是算不上大。而且辦成了事情,後頭好處多的是,人脈廣了,他往後就是利滾利,錢生錢了。
於是許頌一咬牙,一跺腳:“可以!”
“但我要十個軍中重要職位,等戰事了了,王爺必須承諾帶他們上京分賞。”
俞書禮點頭:“這自然好說。”
許頌想了想,拿了紙筆來,硬是要俞書禮寫下承諾,幾人互相簽字,以作承諾,互不背叛。
俞書禮倒是神采飛揚地寫了,又看向身後幾個女子,略一思索,道:“既然她們在場,便也是見證人,不若讓她們幾人也跟著簽了。”
許頌一想,也是。
這幾個女人都是他們搶騙來的,萬一往後生了事端也不好,幹脆把在場所有人都拉進局中罷了。
酒宴散場,賓主盡歡。
俞書禮赴了一場鴻門宴,卻終於還是安然地從酒樓出來了,還白薅了萬石糧食和萬兩白銀,拯救了十幾個無辜可憐的少女。
他美滋滋地往驛館回去,心情愉悅地哼起了歌。
也不是隻有魏延有腦子嘛,他俞書禮好像也不賴。
剛剛酒桌上的他可太有氣派啦!
鐘年眼看著自家將軍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又帶著十幾個女子往驛站而去,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追了上去,面色不滿:“將軍!您怎麼可以對不起吳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