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揍太子 惹不起那個男人
俞書禮臉上的笑意瞬間收起。用“安王”兩個字來膈應他的身份,又用這種語調來稱呼他的,除了太子,就不會有別人了。
他抿了抿唇,冷著臉轉身行禮:“太子殿下,真巧。”
魏延沒有打招呼,目光冷冷地看著太子。
太子也不管魏延無禮,畢竟在皇帝面前,他都可以不行禮。
趙雍伸手按住俞書禮的手腕,動作曖昧地將他緩緩抬起:“安王在外就不必多禮了。”
俞書禮擰眉看著太子攥著自己的手腕不肯鬆手,面色黑沉。
趙雍恍若未覺俞書禮眼底的厭惡,他的視線牢牢定在俞書禮的臉上,端詳半天:“安王今日著妝了?”
俞書禮僵硬著身子:“並無。”
“是麼?”太子伸出手指,往俞書禮的面上撫去:“孤瞧著你這張臉,當真是國色天香……”
“殿下。”魏延出聲打斷,俯身倒了杯酒,抓過太子的手遞給他,語氣不卑不亢:“賑災之事辛苦殿下了。”
趙雍看到魏延阻止,倒也沒有再為難俞書禮,只是輕笑了一聲,就松開了俞書禮的手。
他接過魏延的酒,一飲而盡,並將酒杯往下倒了倒,示意自己已經飲盡:“還要多謝魏丞相提攜,往後也多多指導指導孤。”
“微臣不敢,”魏延冷笑一聲,“品酒也需得慢飲,才能品出其文章,太子飲的有些心急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殿下謹記。”
他身上可沒任何卑微的“不敢”的樣子,還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戾氣,語氣雖然平淡,但話中充滿威脅。
趙雍一愣。
魏延這個人,趙雍是一向不想同他鬥的。
此人長袖善舞、滿腦子的鬼蜮伎倆,有時候曲意逢迎,對有作用的人千般討巧,有時候又過分直接,對他這個太子連行個禮都懶的行。
當然有各方勢力想要拉攏魏延,但他是從頭到尾沒有站邊過任何一個皇子的,似乎他的心中只有皇帝一個人一樣。
皇帝因而也特別信任他,信任寵溺到近乎昏庸的程度。
但是眾人皆知,魏延才不是什麼聽話的狗。只是皇帝身邊再無能人,不得不用他罷了。
魏延身有病症,一向也無人敢去找他麻煩,畢竟一言不合就病倒吐血,這樣一個碰不得,動不得,惹不得的人,今日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明目張膽表明了對太子的不滿,還駁了他的臉。
趙雍心有不悅,卻只好咬牙忍著。“孤曉得了,多謝大人教誨。”
僚臣們也都勸誡過太子,不要招惹魏延,此人陰狠毒辣,極為擅長借刀殺人。
一個稽刑司在他手裡,連皇帝都要忌憚他三分。
手上人命無數的人,猜不透其心思就該退避三舍。
趙雍也一直照著辦了,離魏延總是遠遠的,從不與他起沖突。
但今日,似乎是多飲了幾杯的緣故。趙雍總覺得,魏延這般護著俞書禮的樣子,讓他看著怪不順眼的。
心頭有把無名的火在燒,想要把他臉上那張偽善的面具撕掉,讓他發瘋,讓他醜態畢露。
魏延把俞書禮拉到身後,冰冷的視線略過趙雍身後一批僚臣,笑道:“今日諸位大人都在,為賑災之事,大家都辛苦了,魏延敬諸位一杯。”
他自己舉杯飲盡,幾個僚臣不好推辭,黑了黑臉,被迫也陪了一杯。
太子的視線落在俞書禮和魏延身上,來回打量後,猛地再飲了一杯。
杯酒過後,本來應該收斂的趙雍卻一下子氣血上湧,並沒有再忍下去。
他的眼神盯在俞書禮被魏延握住的手腕上,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安王這是和丞相夜會遊船來了?今日的打扮……著實與眾不同。”話題又被他扯回了俞書禮身上。
俞書禮抿了抿唇,剛要說話,被魏延安撫地看了一眼,他閉了嘴,幹脆縮在魏延身後當起了鵪鶉。
“馬上成婚了,我們又都是男子,沒有那些忌諱,故而出來培養培養感情,也無可厚非。”魏延直言。
趙雍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陰鬱狠戾,轉瞬間又恢複溫雅親近的樣子:“早聽父皇說要給你們賜婚,沒成想竟然是認真的。”他嘆了口氣,一副很可惜的樣子:“你們到底都是男人,到時候豈不是連子嗣都為難?”
魏延笑了笑:“陛下的決定,微臣哪裡敢置喙?”
趙雍一滯,被他一句“陛下決定”氣的不輕。
他變了聲調,表情猙獰:“也是,不過之後你尚可以納妾,可憐安王……到時候就要獨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