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秦叔叔
傍晚,剛在公司剛進行完最後一輪談判,秦俞行一開啟手機就看到了新聞熱搜推送。
【感動京市:一男子連續心肺複蘇二十分鐘,傷者恢複呼吸他卻偷偷離開……】
秦俞行眉心一跳,一種奇妙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點開熱搜,看到上面還掛著影片。
為了賺取流量,媒體為了提高“救人者”的神秘度,特地在封面給“救人者”打了碼以此來吸引更多的點選。
可即便是打了厚厚的碼,秦俞行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封面上那個人就是方憶。
影片應該是周圍的群眾拍的,方憶給地上的人進行急救的內容只有三分多鐘,後面全都是對周圍人的採訪。
記者採訪問:“你好,請問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呢?”
一個胖胖的女人神色飛揚地比劃著:“當時這個人不知道怎麼地就摔倒地上,可能是腦袋砸到什麼尖銳的東西上了,後腦勺全都是血,哎呦可嚇人了,你說我們就是過來吃個飯,這算什麼事兒啊。”
她模樣嫌棄地指了指地上的那灘血繼續道:
“正好有個小兄弟會急救,他說他就那什麼證,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給他做心肺複蘇,一下做了那麼久,我看那人有呼吸的時候這小兄弟臉都白了。”
女人搖了搖頭感嘆:“沒想到做了好事自己偷偷走了,現在的好人真是不多……”
影片的進度條還有一半,秦俞行卻一秒都看不下去。
影片裡低著頭專心做心肺複蘇的方憶與四年前那場大雪裡的他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臉上掛滿眼淚的小孩兒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影片裡的方憶臨危不亂,與當時哭地滿臉通紅的他相比不知道進步了多少。
秦俞行立刻關了手機,把工作簡單地跟秘書交接了一下就飛快地去開車找方憶。
那個女人說方憶的臉色慘白,秦俞行心裡溢滿了心疼,他瘋狂給方憶打電話,可一直都沒人接,沒辦法他只能給方回打了電話。
“喂,秦總,有什麼事嗎?”
秦俞行語氣冰冷:“方憶在哪?”
“方憶回家了,他今天可能身體有點不舒服,你是不是看到了?我說要送他去醫院他死活不肯去,我就把他送回你們家了。”
秦俞行沒再多說,結束通話電話驅車往家裡趕。
回到家中,空蕩蕩的方憶彌漫著一絲冰冷,如果不是門口擺著方憶換下來的鞋子都想不到他回來了。
秦俞行敲了敲方憶的房門,沒有動靜,片刻後他按了下把手,門沒有鎖。
秦俞行推門而入,方憶臥室的窗簾沒有拉上,落日的餘暉灑在房間裡,床上的人在安靜地睡覺,像一幅和諧又美麗的油畫。
方憶的呼吸有些沉重,臉上也露著不自然的紅暈,秦俞行感覺到不對勁,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額頭滾燙,他又摸了摸方憶的手,指尖冰涼,秦俞行臉色微變。
方憶發燒了。
“方憶,醒一醒,你發燒了。”
秦俞行叫了他幾遍,方憶的眼皮動了動卻沒有醒,他像是被夢困住了一般,小聲囈語著。
秦俞行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耐著性子又叫了幾遍,可方憶還是沒有睜眼。
最後秦俞行只好一隻手托住他的脖子,按了按他的腺體給他刺激,用起兩年前對他的稱呼溫柔道:“乖乖,醒醒。”
方憶好似被什麼刺激到一般,悠悠睜眼。
“乖乖,你發燒了,叔叔帶你去醫院。”
方憶腦子十分混沌,秦俞行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卻沒理解是什麼意思,完全沒辦法思考。
眼看著方憶哼哼兩聲又要閉上眼睛睡覺,秦俞行直接把人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如果不是方憶一直在吃腺體修複的藥他完全可以直接讓醫生來家裡,可關鍵就在於方憶的腺體,在不知道發燒的具體原因下貿然治療是不恰當的,只有去醫院讓他們做具體的檢查才能在不損傷腺體的情況下對症下藥。
方憶能感受到秦俞行抱著自己的兩條緊繃著的手臂,他睜了睜無力的眼,秦俞行身上穿的是一套比較正式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