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葉曦一揚下巴,叫道:“浮平。”
浮平便伸手,道:“昭月大人,還是我來吧,我可是練家子!”
“做人謙虛些。”浮屏說了他一句,又囑咐道,“手上力道別太重,弄壞了東西,你少不了我一頓打。”
浮平嘟囔著說不好,浮屏卻不敢完全放下心來,眼睛直勾勾盯著。
浮平叫姐姐盯得害怕,手都抖起來,好半天才定下心神研究起新上的內容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了不得。
浮平微張著嘴,像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這裡就他一個會看的,他發了愣子,反而把別人肚裡那條饞蟲勾的更癢癢了,一個兩個全都眼巴巴地瞅著他。
只是浮平卻顧不上,越看越震驚,表情變幻莫測。
到最後連葉曦都忍不住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浮平支吾著不敢說,到最後,竟然流露出幾分害怕來。
害怕?這可太新鮮了。
在昭月為數不多的印象裡,浮平是個稚氣難脫的少年郎,因為幼稚,所以有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就這麼一張紙,竟然叫他怕起來,這是為什麼?
昭月順著他的目光偷偷看過去,只見他竟然小心翼翼地瞥了葉曦好幾眼。
信上的內容是該跟葉曦說的,可偏偏又因為葉曦在這裡,浮平才不敢說出口。
昭月注意到了,葉曦自然也注意到了。
她輕嘆一聲,道:“你盡管說,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不會背主求榮,這輩子本宮都會護著你和你姐姐。”
浮平聞言卻有些鬱悶地搖搖頭,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如此反複,他才道:“這裡……本來是先祖陛下,為他的同胞兄長建的陵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可還沒等品出這話的意思,就聽浮平又補充道:“但只是對外是陵墓,信上說,當時太後娘娘安排好了一切,那位殿下只是假死。但先祖陛下覺得自己德不配位,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留給那位殿下東山再起用的。”
此時,門外那片空地的用處似乎也明確了。
那裡本來是停放著葉鶉先祖的那位兄長葉鵠棺材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那棺材如今去了哪裡。
“昭月大人。”葉曦面上帶笑,這笑意卻不達眼底,“您給分析分析?”
“沒什麼好分析的。”昭月垂下眼簾,道,“葉鶉陛下怕是遭了蒙騙,那位殿下,早就死了。”
葉曦聽著浮平分析,心裡也不是滋味。
德不配位嗎?從史書上來講可並非如此。
葉鶉先祖乃世上不可多得的明君。
但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他處處都比不上自己的同胞兄長,從名字起他就是落了這個兄長一大截的。
譬如他名鶉,兄長卻名鵠。
一個是鵪鶉,另一個卻是鴻鵠。
再從長幼來看,這葉家的天下當年是二人一起拼出來的,若是按長幼順序即位,那麼便該是葉鵠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