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團歡快的飛舞兩圈後,又傳遞過來一股意識,催促秦崢催動陣法,將大敵煉死。完成任務後,好祭煉自家的核心禁制,徹底成為寶主。
秦崢暗道,真是沒後臺的孩子像根草,這太虛法袍也是被遺棄久了,以致都有心理陰影了。沒有半分法寶的矜持,怕是此界最易得手的法寶了。
當下安慰道:好了,好了。本尊來了,你就脫劫了。
上前兩步,按住法臺,輸入法力略一感應,就察覺此法臺是驅動此寶陣法運轉的節點所在,同時也是鎮壓太玄姥姥的關鍵之一。
此臺可勾連五嶽陣,鎖住太玄姥姥真身,其次可運轉九曲陣,消磨其元神,再透過萬劍陣,天地玄黃大陣等,粉碎其法力,將之返本還元,化為純淨的靈力,輸入中樞的太乙天遁陰陽陣中,祭煉溫養太虛法袍的元靈。
總之,窺一斑可知全豹,有此可見,當年太玄姥姥得罪太玄丈人有多狠?
太玄丈人設計這鎮壓陣法,一環套一環,把太玄姥姥從外到內,從肉身到元靈,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沒有半點浪費。
按道理說,太玄丈人安排得如此面面俱到,太玄一脈傳人,只要修成元神,入得陣中,發動諸般變化,輕易就能完成任務,將太玄姥姥煉死才是。
從這個角度來說,太玄門人,來此走走過場,就可獲得一件真形級數的法寶,獲得全部傳承。更像是太玄丈人留個門人的一個福利。
奈何,後世子孫不爭氣,如此簡單的任務,也無人能完成。
秦崢心中走神,手上卻不慢,運轉五嶽心法,略使出些法力,緩緩向諸陣樞紐中灌輸而去。
這一動,就驚動了被鎮壓在法陣深處的太玄姥姥。
某處空間,升起一股狠虐兇惡,血焰滔天的法力波動,一個蒼老的女聲喝道:
“那一脈的後輩,與姥姥為難?你這小輩,好不曉事。太玄老鬼在法門中留有後手,分明就是信不過爾等。常言道君視臣為手足,臣視君為腹心。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
“那老鬼在法門中暗藏後手,根本沒有真心誠意的拿你等當門人看待,你等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小輩,你來此也不過為補足傳承,突破元神而已。你只需將姥姥救出,姥姥自然會賜予你長生的妙法和機緣。你又何必捨近求遠,做太玄老鬼的幫兇?”
原來秦崢雖祭煉了一張五嶽真形圖,畢竟是藉助了諸多外力,走了捷徑。未曾將太玄一脈的道法練得運轉如意,隨心所欲。
再者五嶽真形圖雖說與太虛法袍同出一脈,畢竟只是三十六陣之一。就像騎摩托騎的技術好,擁有良好路感的前提下,學開小車固然不難。但畢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不能一上手就可以熟練的駕駛掛車。
開得好掛車,未必就開得好遊艇一樣。
而一張五嶽真形圖,與完整的太玄三十六陣之間,何止摩托與遊艇的差距。是故即便以秦崢不遜法身的渾厚法力,也不能一上手就把太玄三十六驅使得運轉如意。
秦崢方才為了適應一番諸般陣法變化,未曾用出全力。所以太玄姥姥就誤會了。
秦崢也不答話,任由太玄姥姥各種蠱惑,甚或威脅喝罵,渾把其當成雞鳴犬吠。自顧運使法力,熟悉諸般陣法的效能和變化。
待得過了兩三盞茶工夫,大致摸清了諸般陣法變化,能夠初步做到上手驅使後,才笑著對著唱了半響獨角戲,頗有些心浮氣躁的太玄姥姥回道:
“傳言姥姥一貫沒眼光,我原先還不信。以為姥姥好歹也是成就了長生,得了元神道果的高人,怎會如此不堪?”
“今日一見之下,才知道傳言不虛。姥姥若是有眼光,為何會舍了道門十祖級別的大能,丟了原本有望合道、純陽級數的機緣,去追逐那些不入流的,法身都未必能成就的邪門歪道?”
“又為何會把我這元神級數,錯認成了練氣級數的小輩?”
秦崢此言甚是誅心。話說這太玄姥姥本是尋常散修出身,眼光見識資質皆是尋常,有緣得太玄丈人青眼,結為道侶。然後太玄丈人施展驚天手段,費了不少力氣,將其提拔成了元神級數。
後來還耗費心力,跨越了純陽法寶和人族的生殖隔離,讓太玄姥姥懷上了孩子。奈何這太玄姥姥侷限於自身見識,反被這驚天手段嚇到了,視太玄丈人為妖怪。從此就心懷驚懼,暗中害死了孩子後,舍了太玄丈人這不朽級數的巨佬,和血河道人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