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些才從失地流民,轉化軍人的“精壯”,以前都是三餐不繼,長期營養不良。
所以秦諍也沒練什麼大強度的急行軍、越野拉練,現代特種作戰教程之類。那樣,只會把這些只見精細,不見強壯的“精壯”,練成尿血,練得五勞七傷,全部完蛋球!
故而秦諍徐徐圖之,只是訓練基本的佇列陣形,與鼓點號令之類。待將這些孱弱的“精壯”們,身體大致養好之後,再視情況而定,也不遲。
實際上說,古代征戰練兵,也用不著練什麼,越野拉練、特種戰術之類。只要做到令行禁止,傷亡三成而不崩潰,那就是天下強兵!
而如何提升部下士氣,讓其做到死戰不退之類,秦諍也所有考慮,只是暫不具備施行條件,留待日後再說。
如是過了大半月。秦諍糧米充足,可令三軍上下,三餐飽食。加之離海又近,他每日派些幫眾撈些海魚之類,連鱗帶刺一起打成魚粉,熬成膏湯,給全軍上下,補充些蛋白質和鈣粉之類。
才讓這些“精壯”們的臉上,多了些血色,身形也稍強健了一些。再非以前骨瘦如柴,風一吹就倒的架勢。
依秦諍估算,如是再養上月餘,就勉強可堪一用了。
自古養兵,除了錢糧之外,第二重要的就是軍械了。上次打餘杭倉時,收伏千餘守衛糧倉的隋軍之餘,也獲得些刀槍、箭弩之類的軍械,加上守軍的原有的裝備,一起可武裝二千餘人。剩下的幾大千人,就只能配上削尖的竹竿,木棍之類的了。
鑑於軍械缺口還挺大。秦諍不由想起前世,有位叫教主的同行,生平最推崇紙甲,葛藤和鹹魚這三樣。筆下豬腳到了古代,就全憑這三寶打天下!
話說閔粵、吳越之地,別的不敢吹,唯獨魚這東西,那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竹子蘆葦之類,造紙的材料,也是俯手可取,遍地都是。葛藤也不缺。
此時想起此節,秦諍自然是要把這“教主三寶”,利用起來。
當下就把幾個匠人頭目,與卜天志和陳老謀,這兩個,熟悉軍務、營造統籌的人才。都一起叫來,商討軍機。
這幾個匠人頭目,一為趙鐵匠,一為錢木匠,還有一個孫老四,恰就懂造紙。三人俱是年過半百,白髮蒼蒼。見到秦諍,神情仍然是畏畏縮縮,恰如攤販,看見層管一般。
因為古代儒家獨大,儒生只尊聖賢之說,對理工科,一貫貶為奇巧淫技,不重視技術人才。匠師地位底下,見到自家這兵頭子,就畏畏縮縮,也是正常。
秦諍知要改變古代此只尊儒術,不重實務技術的惡風陋習,並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也沒有苦口婆心的去安慰糾正,提升這三個匠工頭目的自信,反正自己只要露出重視技術的態度,手下自會揣摩上意,有樣學樣。日久之下,自然就能慢慢將此陋習糾正過來。
所以秦諍就直接安排事務,有事說事:“趙鐵匠,錢木匠,還有孫紙匠。本社長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準備讓你們配合這兩位,弄個規矩出來。”
回頭對卜天志和陳老謀,吩咐道:“你們商議一下,拿個章程出來,把工匠劃分一下等級。專業上的事,以他們三個為主,你們兩個負責統籌和完善等級的具體內容。”
話說實際到現在,復興社一干副社長級的高層,除了彭老三那個憨貨之外,其他的都已經回過味了。自家這位社長就是重實務,輕虛名。御下也大致公允,只要自家肯做實事,態度上對他不大恭敬都無甚大妨。
當下,善於營造統籌的陳老謀,就問道:“社長,等級大致分為幾等,您先給透個底?”
“暫先分為四等吧。你記一下。”
秦諍就道:“大匠,匠師,匠工,學徒。大匠享受偏將軍待遇。匠師享受校尉待遇。匠工享受夥長的待遇。學徒等同正式精兵待遇。具體的,你們看著辦吧!”
“是!屬下會與三位拿出一個明確的標準出來。”
“好,這事就交給你了。”
秦諍又道:“卜天志,你當過隋軍的下級軍官,我這兒有個構思,你琢磨一下?”
當下就提出了紙甲、鹹魚、葛藤,這教主三寶的概念。話說紙甲這個東西,應該是出現於晚唐,此時還沒有這個概念。
卜天志也是眼睛一亮,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當下就追問細節。
話說秦諍以前看書也不是事無鉅細,細嚼慢嚥。而是走馬觀花,一目十行,也有些記憶模糊。只大致記得好像用麻紙厚疊幾層,將之捶緊釘上之類。
當下就大致描述之後,吩咐卜天志與三個匠工頭目,自己拉人,慢慢試驗就是了。
話說為什麼人人都喜歡當老大?就因為老大動動嘴,下面跑斷腿。老大隨便拍腦袋想出個點子,不管靠不靠譜?都可以讓小弟去試驗、研究。靠譜的,由小弟們將之實現。不靠譜的,小弟們也自有辦法,讓他變得靠譜!
沒辦法,當老大就是這麼爽!所以秦諍提出兩個概念,強調要保密之後,就扔給小弟們,全然不管了。自家繼續練兵。
話說這一日,他正在給手下們進行佇列訓練,忽然感覺到大營外傳來兩股窺視之感,似有人躲在暗處偷窺觀察之類。
話說玄部修煉,重肉身氣血,輕神魂錘鍊之類。故而在神念感應,氣機鎖定上,他要略遜於此界身合天地,天人合一的大宗師。
但因為身體潛力開發到位,氣血充沛,體質強橫,所以卻是具體一種類似體感之類,冥冥中的本能直覺。雖是類別不同,但效果上,卻是與大宗師的神念感應,有異曲同工之妙,效果大致差不多。
秦諍感應到這兩股窺視的氣機,同出一源。充滿著一股詭秘,難纏,陰柔卻又綿長悠遠的意境。只是一者老辣圓潤,一者差了絲圓潤火候,卻有帶著朝氣的意思。當下,心裡就大致有數了!
當下就喝道:“老三,你先練著。我去見兩個客人。”
彭老三不明所以,不過渾人就有一點好處,就是對老大盲信盲從,不問原因,只管照做就是了。
秦諍就離了校場,來到自家居住的營帳外,喝道:“陰後既然大駕光臨,何不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