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與滾石關相距百餘里,此界元氣濃烈,便是普通軍士,也練有些基礎武技,多少也能受到些許元氣滋養,身體素質普遍強健。
故而遠超地球古代,一天四十公里的行軍極限。在未時左右,三軍便已趕赴滾石關。
滾石關,地如其名,乃是兩片斜谷的交接處,壘石為牆,築建的禦敵關口。
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是正常歷史位面,軍資充足的前提下,秦諍有把握,以一千兵力拒數萬敵軍。
奈何這是仙俠位面,如此險關,也防不住可以御氣飛空的高人。
秦諍安排好大軍駐紮事宜後,立馬就開營立帳,召集眾將和斥候,詢問軍情。
“末將丟了關卡,罪該萬死,請爵爺降罪!”
將帳才升起,才丟了黃羊凹的錢千戶就站了出來,向他請罪。
秦諍斜眼一瞄,見這貨一身殘甲,臉上還有幾塊血汙未曾拭去,一副浴血奮戰,僅以身免的狼狽樣子。
心裡不由膩歪不已,暗道這廝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卻也有著幾分小聰明,知道博同情、裝可憐。
所謂秋後算賬,也要等得塵埃落定之後,方才好從容清算。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穩定人心,以免三軍寒心。
故而秦諍心中雖很是膩歪,卻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暫時放他一馬,
斥道:“損軍折將,兵敗丟關,按軍法算,即便本爵現在就斬了你這廝,旁人也挑不出錯來。”
“不過眼下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臨陣斬將不祥。故從輕發落,革去千戶之職,降為百戶,仍在軍中聽用,準其戴罪立功。待大戰結束,再一併論處。”
錢千戶連忙謝恩:“謝爵爺,末將一定知恥而後勇,奮勇殺敵,戴罪立功!”
“退下吧!”
秦諍揮手喝退此人,然後召來斥候頭領,問道:“敵軍人數有多少,離本關還有多遠?”
斥候頭領是個面相穩沉的中年精悍軍漢,肅然回道:“稟爵爺,經兄弟們多方查探,可以確定,此次蒼鷹蠻出動的兵力,大概在八帳左右,正按兵不動,還在黃羊凹修整。”
“再探,密切注意敵軍動向,隨時回報。”
“是!”
打發斥候頭領,秦諍暗自計算敵我雙方實力對比。
西涼兵制與大晉不同,把部落會射箭騎馬的青壯召集起來,以營帳計數,就是戰兵。一帳是一千二百人,八帳就是萬餘人左右。
武揚軍以五人為一伍,二伍為一夥,十夥為一都,十都為一衛,全軍計有九衛九千人。
平時黃羊凹、滾石破與落馬嶼三道關卡,各駐二衛兩千人。餘下三千人駐守在縣城。
除去黃羊凹被夜襲折損的六百人,與秦勇率領,維持治安的一百人。全軍具備完好戰力的,還有八千三百餘人。比起蒼鷹部,兵力略處劣勢。
但己方是據險而守,以逸待勞,足以抵消兵力劣勢。再者,決定征戰勝負的,主要在於隨軍法師對決,普通兵力多寡,並非關鍵。
有鑑於此,秦諍便將軍務託給禮智信三大家將,自己則與雪松道人,去靜室向三位鶴師兄和赤松道人,詢問蒼鷹部的巫師情況。
三將都是老爵爺時代的老人,皆是久經戰事,軍事嫻熟,由他們來分派軍務,倒還要比秦諍這第一次上陣的初哥,更能令人安心和信服。
故而諸將對此安排,倒也無異意,反而覺得爵爺知人善用,有自知之明。
秦諍來到專為隨軍法師準備的靜室,卻見三鶴正在運動調息,赤松道人在一旁護法。
他靜立一旁,放眼瞄去,卻見三位鶴師兄皆是一副臉色發白,氣色欠佳的樣子。
顯是昨夜倉促與蒼鷹部巫師接戰,然後掩護黃羊凹守軍撤退,連番鬥法,很是耗損了一番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