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習慣了。”
風輕雲淡，從容不迫，倒是讓葉向暖怔了一瞬。
習慣了……？葉向暖紅潤的唇瓣微微垂了下，倒是她大驚小怪了。
路挽之接著解釋道，語氣耐心而低沉：“是第一次在娛樂節目中面向大眾，卻不是第一次站在聚光燈下了。”
“謝謝阿暖還願意關心我。”
葉向暖點了點頭，心情沒有預想中被照顧妥帖的安逸僥倖，反而是有些茫然。
她曾經急迫地像將路挽之趕出他的世界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會在各種程度，各種方面，影響到她的情緒。
就像現在，葉向暖無法避免的心中酸溜溜的，她想得很多，每一條都讓她既唾棄，又無可自拔的沉迷。
只要他想，只要路挽之想，他就可以做到八面玲瓏十全十美，溫柔有態度，凌厲有溫度，疏離的恰到好處，照顧的周全萬分。
偏偏因為他的不願，那個可憐人也曾墜入過萬丈深淵。
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在葉向暖的一雙美眸中氤氳凝結，最終化為複雜的一眼，輕輕瞥向路挽之。
然後極快速度得轉回了正在播放著的正片。
頂著萬眾矚目的壓力和期待出場的路挽之堪稱滿分答卷，他驚豔如淡淡水墨畫的眉眼稠麗，陰晦如靈犀一照，只一眼就能招起任何不為允許的慾念。
葉向暖身子一僵，察覺到他對著攝像機隱晦得彎了下眼睛，那挑起的眼尾像春日橙花香撞上鮮血淋漓的囚牢。
被染紅的花瓣才最為迷人。
她蹙起眉毛，不可置信又無法理解的興趣在心中蔓延，冷冷看著路挽之：“你這是，媚粉？”
“不用擔心，我還沒有進軍娛樂圈的打算。”
輕鬆的語調，揶揄的口吻令葉向暖清澈的水眸出現怔愣的神情，來不及考慮這句話是在認真誆她還是隨口一說，葉向暖抬眸想看清他的表情。
哦，還沒打算進軍娛樂圈的打算就學會拋媚眼了？這是孔雀開屏還是動物求偶啊？
這麼刻薄尖酸的話葉向暖當然只在心中腹誹了兩句，不是她不敢說，單純只是覺得說出來未免有點太像潑婦罵街了。
路挽之饒有興趣看著葉向暖，慢慢悠悠得補足了後半句：“為了讓你看到，”
“節目組倒是膽子大，沒剪掉，反而這麼明目張膽的放出來當賣點。”他笑道。
路挽之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斂下眸子唇瓣一碰，囫圇地說出了這句。
回聲有些黏糊糊溼漉漉的甜膩
他依舊笑意清淺，聲音有點涼絲絲的，垂眼看人時，長得跟女孩似的睫毛將他本就稠麗靡豔的面容沉得格外溫柔多情。
“……”葉向暖嘴角一撇。
有病。
真他媽搞不懂你們上流社會的人都在想什麼，真是拍也不行，不拍也不行，播也不行，不播也不行。
葉向暖有十成十的把握，如果節目組把他方才那隱晦的輕佻剪了，路挽之一定會去找節目組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