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看到她清淡溫涼的模樣,就像有千萬根細細密密的針一下下的戳刺著他的心臟,從左心房至右心房,每寸細胞,都無一倖免。
葉向暖抬眸,二人的離得極近。
……近到葉向暖再湊近一點便能吻到他的下巴。
兩個人的呼吸纏繞在了一起,路挽之有些呼吸困難,就定定的看著葉向暖。
她的臉靠的那麼近,瑩白的耳垂在昏暗燈光下澄淨得如同玉石,紅潤飽滿的唇瓣上塗著一層蜜桃香味的唇釉,更加嬌豔欲滴,像任人採擷等待人吻上去的鮮嫩櫻桃。
路挽之像是受了蠱惑一般,葉向暖卻輕輕笑了,微微翹了翹嘴角,眼底一道微光閃過。
“心狠手辣冷心冷肺的路太子爺這是怎麼了,一朝墜入愛河沉浸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她話語有些冷淡的嘲諷。
路挽之抿了抿唇,身子一僵。
這場雲淡風輕的暗流湧動葉向暖是唯一的主導者,千嬌百媚的疏離像渾身帶刺的美人蛇玫瑰花。
“你喜歡我嗎……?”
氣氛一片沉靜,路挽之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心早就只為你跳動。”
“我怎麼可能不心動……怎麼可能不喜歡……”
是那一刻,卻找不到究竟是哪一刻,或許路挽之在第一次見到那個穿著黑裙無畏而神秘的女人時,就已經徹底的淪陷了。
他怎麼可能不心動,怎麼可能不喜歡。
無論是那個詭異又真實的夢,還是一次次為了所謂的誰先愛上誰,誰更在乎誰中頭破血流的博弈,他的心臟都一次又一次的被她俘獲。
誰更愛誰又怎樣,誰先愛上誰又怎樣?
粉飾人生是上流社會小孩的必修課,遮蔽掉潛意識中對名為愛的毒藥產生的微弱情感與電流,陰冷的帶有近乎天真的惡。
路挽之在海外生活的那幾年見過另一個人種天生的樂天派模樣,最普通的人生也享受到了最大的寬容。
無論是大膽說出愛,還是大膽接受都是一種本能,沒有含蓄,沒有顧影自憐。
炙熱的滾燙的生動的直白的,表達愛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勇氣。
“今夜的月色很美”的怯弱,永遠比不過我愛你的直白。
葉向暖輕輕低頭,半晌,似笑非笑道:“但是我不喜歡你。”
“從最初我們糾纏在一起時你對我的約定裡,可沒有要求我要喜歡上你啊……”
“怎麼辦呢?好像來不及了。”
路挽之沉默,所有的解釋都被堵在了喉嚨裡,沙啞異常:“我……”
“你不用愛我……”
“那你想要什麼呢?”葉向暖巧笑倩兮,“是想要體驗單戀求而不得的追逐感,但愛情是一種你來我往的東西,不可以摻水,也不可能只由一方來付出。”
她是冷靜理智的,沒了階級和權勢的壓迫後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清晰的將一切剖析給你看,你怨她沒有人味,她卻只會跟你say odbye。
“路挽之,你又能為我付出多少,放棄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