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看著陸炳說道。
周楚對林瑤,其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周楚處在現在這個位置,很多事做與不做,並不能完全的隨心所欲。
剛開始的時候,周楚做事還可以隨心所欲,但隨著周楚做的事越來越多,位置也越來越高,做事需要愈發小心。
實際上無論是雲瑾還是陸炳都很清楚,很多事周楚想要繼續做下去,娶林瑤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是陸炳還是雲瑾,從來都不是隻顧兒女情長之人,特別是雲瑾,跟隨周楚這麼多年,看待事物的角度,早已不再侷限於一個明朝女人的視角了。
雲瑾很清楚,如今的大明正在蒸蒸日上,陸家的地位也在不斷地水漲船高,無論基於任何層面考慮,她都覺得周楚應該娶了林瑤。
爭風吃醋,從來都不是雲瑾需要考慮的,雲瑾從來都清楚,縱觀整個大明,能和周楚同頻的女人,根本不存在,即便是自己努力追趕,也只是勉強能跟在二哥身邊罷了。
縣主林瑤,和二哥根本沒什麼太多的共同話題,即便是成婚之後,用二哥的話說,那也是二哥對她向下相容,雲瑾從未把林瑤放在眼裡過。
“那就以後再議,以後再議。”
陸炳說著端起酒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
“衡器,咱們兄弟倆好久沒喝酒了吧。”
周楚聽到這話,笑著端起了酒杯,一旁的雲瑾也端起了酒杯,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隨後雲瑾就離開了,留下陸炳和周楚在醉仙樓飲酒作樂。
“衡器,你不知道,當初我爹孃被下獄的時候,我剛得到訊息,人都傻了,大獄之中什麼情況我再清楚不過,倘若沒人打點,我娘恐怕撐不了多少天,我當時害怕極了,騎著馬一路就往京城趕,生怕慢一點就再也見不到我娘了。”
陸炳和周楚喝酒,完全放飛了自我,平日裡他根本不敢喝醉,很多話憋在心裡,也不知道該和誰說。
此時的陸炳已經喝的微醺,上頭了,說這話的時候,彷彿置身多年以前,眼淚都流了下來。
“當我到了京城,得知是你在大獄之中不斷打點,我當時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陸家出事,那些親朋好友避之不及,只有你,只有你,衡器!”
陸炳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看當時大哥倒是瀟灑的很,沒顯得多麼難過。”
周楚端起酒杯,陪了陸炳一杯,為了調節氣氛,略帶調侃道。
“我那時候是強裝鎮定罷了,我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觀察了你許久,發現雲瑾跟著你,一點苦都沒吃,苦全讓你一個人吃了,我娘那句話說的沒錯,最初的一兩個月,你餓的都快脫了像,雲瑾卻吃的臉圓嘟嘟的,我娘每次說起這些,都忍不住流淚,說苦了你了,這些話她沒對你說過吧?”
陸炳苦笑一聲道。
周楚聽到這話,搖了搖頭。
“嬸子倒是沒怎麼和我說過這些。”
“娘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不想和你說一些兒女情長的事。”
陸炳嘆了口氣道。
“雲瑾跟著你,學兵法,又拜了唐解元為師,丹青也是一流,倘若不是跟了你,她的命和京城之中其他那些貴女大概差不了多少,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地位和經歷。”
陸炳說到這裡,再次端起了酒杯。
“衡器,我想告訴你的是,無論你怎麼做,怎麼選擇,都可以,從來都是我陸家和雲瑾欠你的,欠的數都數不清了,再多說這些就顯得有些囉嗦了,一切都在酒中。”
陸炳說完一飲而盡。
周楚跟著陪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