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者的事我講明白了，你轉述給畫家就行，怎麼防範，他自己想辦法，但是‘飢餓’的事情，就全和柺子有關。”
之所以要在車上和李乘風講，主要是柺子的勢力，在明江府滲透得太厲害了。
城隍三個當家，已經暴雷兩個，就剩一個青風了。
骨老會如今的五個神職，也暴雷了一個。
高層尚且如此，城隍、骨老的中層可想而知。
雖說值夜人和青風素來名聲極佳，但真講不好這七個人裡，是否有被拐子搭上線的人。
至於李乘風，周玄完全信得過，他將所知道的柺子的事情，全部講給了李乘風聽。
老李聽得車都開不穩了，問道：“柺子有這麼強的實力？”
“我也很驚訝。”
周玄按照如今已知的脈絡劃分，柺子堂口層級很多。
普通柺子、柺子高手、白紙扇莫庭生，柺子堂主。
再往上數，還有井燈、不知道具體數量的邪神，以及背後的異鬼食為天，還有那一男一女的兩個神秘狗主人。
狗主人的層級是否在食為天之上，周玄也不好下定論。
按照正常的堂口秩序，以背後連結的異鬼為尊。
食為天是柺子集體連結的異鬼，他理應是最高等級。
“但是，只靠食為天，柺子怕是難以形成這麼大的規模。”
李乘風也懷疑，又補充道：“三十歲的異鬼，的確很厲害，但掌控邪神，他怕是沒那個本事吧？”
“柺子堂口的詭異還挺多呢，比如說他們掌握了遮星的異鬼文字、咒術，食為天怎麼掌握的？”周玄又丟擲了一個疑點。
“柺子這個堂口，要是徹底消失就好了。”李乘風感嘆道。
什麼叫好日子，沒有柺子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柺子三十年來，太猖狂了，骨老真就管不了？畫家不管？樂師不管？你們骨老會沉睡的聖子聖女……”
提到聖子、聖女，周玄忽然自己把自己問愣住了。
聖子聖女，一男一女，
柺子背後那兩個神秘狗主人，也是一男一女。
“不會柺子的幕後，是你們骨老吧？”周玄皺著眉頭。
李乘風聽到此處，連忙擺手，說：“可不敢亂說，他們倆，是被埋在地底沉睡的，是為了天神祭。”
天神祭？
周玄又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他透過血井，回到三百年前的明江府，八炷香火的刺青大祭司彭升，便是要利用天神祭，去人工製造一尊天神。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造神運動”。
“天神祭經常會出現，有很多大堂口的頂尖人物，感應到天神的氣息之後，便會舉辦一場天神祭，企圖喚醒天神，喚醒火，
我們骨老會十年前便舉辦了天神祭，聖子、聖女在天神祭後，便按照他們自己感應天神氣息之後的預言，讓骨老將他們埋入地底沉睡。”
“那也該醒了，天神之火都點燃了。”
周玄說道。
“或許快醒了吧。”李乘風又將話題轉了回去：“柺子滲透了我們骨老和城隍，內部都**了，哪有餘力管柺子……最大的敵人，總是來自內部。”
“回家休息吧，我睡醒了找黃門，查出那個教堂的位置。”
車已經到了東市街，周玄下了車，朝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