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
周玄順著聲音望去,司家父女跑得氣喘吁吁的。
“你們去哪兒了?”
“我怕你出事,但那禁塔又太邪門了,我倆就一路狂跑,去山下主持的廂房,要找德海來救你。”
司銘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不停喘粗氣。
禁塔離主持廂房很遠,這麼短時間來回各跑一趟,哪怕司銘、司玉兒是高手,也累得夠嗆。
“你找德海去了?我們幹嘛來了,不就是偷偷查查七葉寺的隱秘,讓你以後找個由頭,不再給七葉寺施資嘛,他要真來了,使邪法糊弄你,你就找不到由頭,每年照樣給他出一百萬!”
“能救小先生出來,一百萬算什麼?要不是你,我們父女倆今晚就得折在禁塔裡頭。”
司銘恢復能力快,氣喘勻乎了不少。
一旁的司玉兒則接力起父親的話:“我們才到廂房門口,就見七葉寺裡冒起了大火,德海還有其餘的僧人,身上都著了火,
德海顯然是救不上你了,我們又怕禁塔著火,又跑回來找你了,周大哥,那塔裡,到底是什麼詭異?”
“別問,知道得越少越好。”
周玄主要是怕麻煩,真要講起來,那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明白的。
“小先生不讓問,我們就不問,今日恩情暫且欠下,往後有用得著我們神偷堂口的地方,儘管打招呼。”
司銘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可能馬上就要用得著你了。”周玄指了指路口。
路口處,行走著四道人影。
每道人影,都穿著黑色道袍。
他們步子走得極輕盈,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壓迫氣場。
司銘回頭望了一眼,站直了身體,說道:“小先生不慌,都是自己人!他們是城隍的弟子。”
“你們跟城隍是自己人?”
“我夫人是骨老會的圈財,我替我夫人做生意賺錢,也是在替骨老賺錢!”
圈財就是堂口管賬的,骨老會是個神秘學者組織,極大可能不會採用“圈財”這種堂口味道極濃的稱呼,
應該是司銘堂口黑話講習慣了,順嘴便說段晴嵐是圈財。
談話間,那四個城隍已經靠近了。
為首的城隍叫張儀風,今晚城隍由他值夜。
張儀風朝司銘抱拳,說道:“真巧啊,司堂主,竟然能在這裡碰見你。”
“又是你,老張,我看到你可晦氣了。”
司銘笑著損了張儀風一句,帶著周玄和司玉兒下山。
“司堂主,七葉寺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大搖大擺就走?得留下點交代。”
張儀風的語氣很嚴肅,沒有絲毫跟司銘開玩笑的意思。
“交啥代!七葉寺這把火燒這麼旺,是我們三人能燒得起來的嗎?”
司銘當即便反駁。
“火燒得多大,我管不著,但是,七葉寺的佛氣沒了,佛氣去哪兒了?它找著了。”
張儀風指了指天上。
周玄幾人抬頭望去,便見到天上有一隻紙鳶盤旋。
紙鳶的眼睛,由兩點硃砂點成,點砂成睛,竟有了兇狠目光,死死的鎖定著周玄。
“城隍紙鳶,鎖定氣機,七葉寺的佛氣,就在他身上。”
其中一個城隍,右手蠻橫的往周玄的胸口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