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下來,秦添就會馬不停蹄地去請安了。
自己出現在麗景園,還沒來由地逗留這麼長時間,而且柳儒被叫出宮問診,加上祭司府外的“無理取鬧”,秦添算了算太后是時候要興師問罪了。
未等麗妃形式上的致意,秦添頎長的身影像風一樣消失於眼底。
只留得陣陣涼風吹來,原地看風景的女子悵然若失。
說到能請動柳儒的大臣,秦添閉著眼睛也能數出來:一個丞相,還有個神秘人。
至於神秘人到底姓甚名誰,長什麼樣子,大抵只有金崇知曉。
不過可沒聽到司邇利病重的訊息,這柳儒難道真偏向太后一黨不成。
果然在去慈寧宮的路上,秦添就被太后枕邊的小德子撞個正著。
“喲,德公公這麼匆忙,是替太后娘娘去擦屁股?”
秦添是祭司,最鄙棄的一類人就是公公。
十個公公九個半和妃嬪不清不楚,還有半個是個腦殘,除了握在手裡的可靠,這群做奴才的沒一個能指望。
小德子氣得臉色鐵青,可又沒有資格撕破臉,只得眯著眼睛笑道,“祭司大人哪裡話,太后娘娘不過差小的去內務府拿點東西,這不是壽辰快到了麼,須準備準備。”
“她應該沒去天壇吧?”
雖然麗妃說是母子二人一起去祈福,但他卻不認為太后能受得了在那兒過夜。
彼時已近黃昏,如無意外,太后應該到了。
“這……奴才不敢揣測,大人親自瞧瞧不就知道了。”小德子在“活閻羅面前表現得尤為卑微,低到骨子裡的感覺,恨得牙癢癢也無法發洩。
“呵呵,好。”
瞧是肯定的,畢竟這麼快趕到丞相府,司邇利一定會起疑心。
太后有一身絕妙的輕功,速度遠遠在秦添之上。
還有深不可測的心思,連他都觸及不到的地步。
所以他不希望,不允許,蘇姣姣一人以身犯險。
太后和程家被滅脫不了干係,他其實何嘗不是。
可都說官大壓死人,更別說是叱吒後宮幾十年的女人,何其精明,何其狡猾。
秦添目前,可以說毫無戰勝的把握。
至於他自己豢養的精兵鐵騎,在太后的勢力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添突然想到了白日因意外奪淚離開的蘇姣姣,此時此刻她又在哪裡,又和誰在一起。
罷了,我先去探一下太后的口風。
為了蘇姣姣進宮,秦添不得不去慈寧宮。
他要確保,不論發生什麼事,太后都不會查到蘇姣姣頭上。
儘管難於登天,他也願意拿兵權和財權一試。
兵權和財權各分給太后一成,金崇或許更難站穩腳跟,可只要能保得蘇姣姣無恙,於秦添而言,這代價就很值。
“微臣秦添,前來覲見太后娘娘!”
秦添鞋子剛走到慈寧宮的牌匾下,就大聲朝著裡頭喊道。
他知道她聽得見,那就乾脆讓全後宮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