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一生,是何其的驕傲,又怎麼會受得了這般的屈辱?”溫昱年冷笑著說了一聲,那個時候的自己,甚至還很是單純,只知道父親每天回家心情都甚是不好,自己甚至還抱怨過父親根本就不關心自己和妹妹,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還真的是不懂事。
“當時的那個專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悲傷卻並沒能夠將這個男人的睿智所懵逼,從趙師傅的話音之中,他很快就提取到了最有用的資訊。
“專案……其實不過是利益的相互交織,具體的……其實我並不是很清楚。”
趙師傅意識到自己多嘴有些說錯話了,便極力的想要掩飾些什麼,但是在此抬眸看到溫昱年那滿臉悲傷的神情,卻終究是沒能夠詆得過自己心中的那份悔意。
“我只知道好像是和白副市長有關,哦,不對,現在應該要說,白市長了。”
“白市長?白琳的父親?”
溫昱年唸叨了一句,此時的他,腦子裡面已經在飛快的運轉著,思索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果然……這都是一環套這一環的套路,當時的父親中了圈套之後,又怎麼能夠輕鬆的逃脫?”
這其中的大概,其實溫昱年都已經能夠猜得到幾分,不過,都是為了利益,可是白家和陸家,竟然就這樣的讓他們溫家家破人亡,這樣的仇,他溫昱年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都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父親入獄之後,整日鬱鬱寡歡,看不到希望,整日活在陰暗之中,時日久了之後,竟然患上的抑鬱症,最終鬱悶成疾,沒能抵得過精神上的負擔,就那樣的了卻了自己的額生命。”
男人的眼睛微微泛紅,轉過了身子看向了窗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輕輕的抬起了自己的下顎,努力的讓淚水不這樣輕易的流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便是流淚,溫昱年也十分的清楚,肯定是有一天,他為父親母親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原本身體就不好的母親,原本還到處求人,希望能夠將父親從牢獄之中給撈出來,可是,單單是憑藉她一個人的力量,況且上面還又白家和陸家的為難,那樣的事情,又談何容易?”
溫昱年一個人叨叨的說著,似乎並不是說給一旁的趙師傅聽,反倒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的樣子。
“父親的死,對於母親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即便,妹妹還小,當時的我也還沒有自立的能力,可是……可是母親卻還是沒能夠受得住這樣的打擊,病倒之後,便再也沒能夠重新站起來。”
“呵呵……還真的是可笑,有的時候,人的生命就這樣,真的就在這樣輕易的一會兒就沒了,前一秒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個家,後一秒就什麼也沒了……”
溫昱年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了起來,這些記憶中的傷痛,都是溫昱年以往時候所不願提及的,但是今天,男人卻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強忍著心中的痛意全部都說了出來……
“溫總,您……”
那邊的趙師傅看著溫昱年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根本就不像是自己一開始時候看到的那副意氣風發,充滿自信的溫總,恍然之間,便也心生歉意,滿臉愧疚的看著他。
“說!當年是不是陸徹那個老傢伙指使你的還是說是白秦天?”
轉瞬,男人便一個轉身很是兇狠的看向了趙師傅,壓低著嗓音低吼的模樣,分明也是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是……是陸總。”
趙師傅猶豫了半會兒,可是最後卻還是老實的說了出來。
“可是……可是我不忍心吶!”
中年男人突然之間就喊了一嗓子,語氣抽噎的繼續說著:“你們還只是個孩子,我真的是於心不忍,我不忍心,所以……所以最後我才轉過了方向盤,撞上了柱子,這裡……這裡還有當時留下的傷疤!”
說著,男人的情緒便好像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撩起了自己另一邊稍微長點的頭髮,溫昱年便發現了趙師傅的臉上那讓人觸目驚心的疤痕。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跟妹妹失散這麼多年!”
溫昱年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是溫昱年卻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失散?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當時……當時我只是怕事情被陸總知道了之後,不僅會怪罪於我,甚至還會另外再派人去害你們,所以……事情發生之後,我就趕忙著跑了,連身上的傷都沒管顧……”
趙師傅抬眸,就那樣直直的看著溫昱年,語氣十分誠懇的在道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