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中旬的太陽給不了人任何熱度,反而刺眼的陽光使人心情煩躁,一直以冷美人自稱的冬妤,此時也一臉怒色。
面前十餘名保鏢竟是連兩個人都找不到?
查到冬敘敘位置時,冬妤第一時間趕來此處,安排人手上山搜尋,本欲打電話詢問平安,並叮囑白暮藏起來。
電話一接通後卻無人說話,滴答滴答落水聲不絕於耳。
剛從遊戲脫離,休整一晚便去公司的冬妤已經接受世間有鬼的事實,她瞬間聯想到鬼怪。
而後又陷入擔憂中,冬敘敘天生膽小,殺個雞都會怕到失眠,更別說恐懼顫慄的鬼魂,若冬敘敘出了差池,冬妤恨不得將那鬼怪揪出挫骨揚灰。
轉念一想白暮與冬敘敘同在,以白暮在遊戲中的運籌帷幄,冬妤的心稍稍冷靜一些。
轉頭冷喝眾多保鏢一聲,驅他們繼續上山尋找,冬妤開始思考破局關鍵。
她忽而想起,其父冬青天沉迷風水之道,還交好了一位風水大師,逐撥通電話,詢問風水大師的聯絡方式。
而另一邊白暮所處的空地,異變升起。
灰濛濛霧氣升起,很快就遮掩了陽光,世界被抽去色彩,入眼一片灰白,五米內不見人影。
霧氣是突兀出現,彷彿它一開始就存在,只是所有人看不見,而今突然顯現,冬敘敘自然心頭一顫,恐懼又蔓延心間,抱緊張麗麗的胳膊,生怕二人走丟。
霧氣中有聲音響起,似野獸低吼,似垂死之人低吟,聲音由遠至近,張麗麗慌張起來,喜歡靈異和遭遇靈異完全是兩碼事,如今真的被靈異事件糾纏,她反而惶恐不已,用從小說看到過的方法嘗試破除鬼打牆。
她先是安撫冬敘敘:“敘敘,我就在你身邊,不會走的,我有個方法想嘗試一下,你等我一下好嗎?”
身側那人低聲應道:“好”
張麗麗隱約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所以然,只認為冬敘敘已經冷靜,她抽出被冬敘敘抱著的手臂。
左手食指探出,在右手掌心寫著三個字“我是鬼”每寫一字,心中默唸一聲,寫完三遍後,右手虛握,送至嘴邊一口吞下,閉眼再心中繼續默唸“我是鬼”重複五次。
再次睜眼,霧氣消散,身側佳人瞳孔渙散,腦袋耷拉臉朝下,雙手垂在身側,隨意擺動著,儼然是幅玩偶一般。
張麗麗大驚,忙過去捏著冬敘敘雙肩,輕輕晃盪:“敘敘!你怎麼了!”
俊俏小臉緩緩抬起,瞳孔渙散如故,臉色慘白,雙唇打顫,顫抖的雙唇中緩緩吐出音節:“麗。。。”
話未說完,張麗麗身後又有聲音響起。
“麗麗!小心!”
張麗麗小臉煞白,身後那聲音明顯是冬敘敘的!既然冬敘敘在後面,那眼前這個又是誰?!
低頭望去。
這哪是冬敘敘!這明明是一具爬滿蛇蟲的白骨!
白骨保持抬頭的姿勢,空洞眼眶盯著張麗麗,眼眶中還有長蟲爬出:“麗麗,我怕!”
張麗麗猛然推開白骨,身體往後倒退,身後冬敘敘急忙扶住她,貼心的詢問:“麗麗,你沒事吧?”
“我。。。”張麗麗喘著粗氣“我沒事,倒是你,你沒事吧?”
扶住自己後背的佳人淺笑一聲,雙手從肋下穿過,環住張麗麗的腰,雙手交疊,抱得死死的,朱唇貼在其耳垂,魅聲隨著熱氣鑽進耳廓中。
“我沒事兒,麗麗。”
冬敘敘與張麗麗關係密切,但還不至於到無視肌膚相貼的地步,張麗麗下意識想逃離。
一貫柔軟嬌小的冬敘敘,此時力氣巨大,雙手箍住張麗麗,讓她不得脫身半步,前胸貼在其後背,張麗麗感受的不是溫和柔軟,而是刺骨寒冷,三九天墜入冰窖一般,陰冷,死寂。
“麗麗為什麼要跑呢?”明明是冬敘敘的聲音,卻沒有一點人氣。
“放開我!你不是敘敘!”
“麗麗,陪我永遠在一起吧?我們是好朋友對吧?”
“放開。。。”抱住腰部的手慢慢收緊,腹部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兩眼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胸腔內火燙,那是窒息的徵兆,想發出聲音求救,喉嚨卻只能輕微鼓動,發出近乎絕望的,最後的低吟。
腰間的力道突然消失,張麗麗如釋重負,趴在地面,大口喘著粗氣,胸腔滾燙隨著氧氣的吸入得到平息,腹部痛感卻難以消退,視線漸漸清明,視野中,一雙粉白運動鞋出現,那是冬敘敘的鞋子。
張麗麗慌亂起身,往後退出數米,眼中警戒的看著冬敘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