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雙冰冷的手將我的眼睛捂住，“噓，別亂動，別睜眼。”
原本這雙冰冷的手讓我很是牴觸，也一度想要掙脫，可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卻愣住了。
因為……
“應龍？”我不確定的問道。
這分明就是應龍的聲音。
但……
他、白華、還有許玄清，乃至尚河村的一切不都是一場夢嗎？
“你現在所經歷的才是一場夢，別說話跟著我念。”應龍打斷我的話，直言道。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尤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
我跟著應龍一塊念，一字一句逐漸清晰。
而漸漸清晰不止字句，還有我眼前的一切。
熟悉的家消失無蹤，樓臺亭閣也沒了，取而代之的一片白晃晃的水晶之色印入眼簾。
“這是，這……”我詫異無比，句不成句。
應龍一臉慘白，有氣無力道：“貪婪之棺，我們還在棺里根本沒有出去過。”
“那我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伸手摸出了下近在眼前的水晶棺，我有些惆悵的問道。
我阿爹是假的。
阿孃也是假的，就連家也是假的。
原本我根本沒有離開陳家村，也根本沒有回去。
“是。”應龍點了點頭應道，可聲音卻越來越小，漸漸他似乎眼睛也闔上了。
不好，這不是跟之前一樣了嗎。
見狀，我趕忙猛地拍了下應龍的肩膀，後者不似之前那樣沒有回應。
反倒是倏地的睜眼看，呲牙咧嘴的看著我：“秦棠棠，你幹什麼！？”
“我……”看著應龍肩上頓時滲出的血跡，我尷尬又抱歉道：“真不知道你肩上有傷，我以為你跟之前一樣睡著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
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傷的太重，還是相信了我的話，竟然沒有再追究，而是無奈的說道：“我剛才不是睡著了。”
“那你是？”
疼暈過去了？
當然這話我並不敢說出口，只能默默跟應龍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移開了目光。
好在我沒說，應龍卻出言解釋道：“是貪婪之棺起了作用，就如同你看到自己回家找到爹孃一樣，我也看到我心中所貪戀的東西。”
聽著應龍的話，我不明白的搖了搖頭：“貪婪不都跟錢財有關嗎，比如金子，比如這水晶棺。”
怎麼還跟心中想見的人扯上關係了呢。
“誰跟你說貪婪就一定是錢財，這世上有人貪財，有人貪色，有人貪命，有人貪戀繁華。各人有各人的貪怎麼能一概而論，真是膚淺。”應龍再度恢復了往昔的犀利和毒舌。
如此聽起來我倒是習慣了不少，也隨之放鬆道：“所以我們剛才所看到，都是有貪婪之棺弄出來的幻境。也是我心中所最貪戀的？”
“嗯，是的。”應龍虛虛的點了點頭：“秦棠棠，看來你也沒有笨到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