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羨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昨天晚上她在急救室外站了五六個小時,都沒有等到御沉出來。走廊上的氛圍一度陷入冰點,慕修明站在一側不說話,偶爾看她一眼,都像是要把她變成福爾馬林屍體標本一樣。
於是林彥給她聞了點薰香,她高度集中的精神懈怠下來,暈乎乎睡著了。
謝青給她換了衣服,此刻醒過來,自己躺在病床上。
莫羨坐起身,本能地往四周看了幾眼。
“御總下半夜從急救室出來,現在已經醒了,就在隔壁的病房。”謝青走過來,摸了一下莫羨的額頭,“退燒了。”
她湊到她臉前,“被雨淋了就發燒,你怎麼這麼沒用?”
莫羨不與她爭辯,掀開被子下了床,就往隔壁房間跑去。
她推開門,房間裡站了好幾個人,護士站在床邊正在給御沉更換新的輸液瓶。
男人醒了,他坐在床上背靠枕頭。穿著白色的病服,因流血過多唇色都白了,配上他略顯蒼白的面板,更個人顯著病態。
莫羨站在門口,忽然就不動了。
女孩垂下腦袋,一雙手攥在身前緊緊地攥著。
“站在門口做什麼?”御沉喊了她一聲。
護士小姐端著裝有器具的盤子離開,莫羨看了她一眼,餘光掃到御沉的時候,又趕緊地低下頭,一副做錯事認錯的樣子。
“要我走過去拉著你過來?”
莫羨挪動步子走了過去,在床邊停下。她抬起眸子偷偷地看了他幾眼,又垂著嘴角低下來。
男人握住她攥在身前的手,輕輕捏了幾下,“沒有人怪你,發生山體滑坡也不是你能預估到的。這是什麼表情,垂著腦袋。”
他又捏了一下她的腮幫子,肉乎乎的,捏起來手感不錯。
他指尖微涼,落在女孩的肌膚上,莫羨感受到了涼意。“你昨天傍晚不是回京城了嗎?怎麼晚上會在片場?”
季風:“地質災害預測蓉城谷山會有山體滑坡,老闆不放心所以半路折回蓉城,想陪您拍完餘下兩天的戲再一起回京城。”
莫羨跟著季風一起從病房離開,到了走廊,她才問:“受傷的情況怎麼樣?”
林彥橫在慕修明面前,替他答:“後背的外傷按時擦藥,半個月左右就能結痂。主要是肩膀和背脊比較嚴重,至少得休息三個月,三個月內都不要大幅度彎腰,兩隻胳膊也少動。”
“嫂子,你的戲快拍完了吧?這三個月在二哥身邊好好照顧他,別滋生其他症狀或是留下後遺症才好。”
“我知道了。”
慕修明先一步走了,看得出來他非常不待見莫羨。林彥尷尬地笑了笑,跟莫羨道了聲回見後也隨著慕修明走了。
“夫人,我去樓下買點早餐。”季風說。
“好。”
季風走後,莫羨撥通了導演的電話。有關《錦繡山河》殺青,她還有九場戲,結局死了。前天在蓉城拍的最後一場戲就是山崖打鬥,在這裡死了也一樣。
“後續的部分不拍了嗎?也許呈現的效果不會那麼好,對其他人物倒是沒什麼影響,就怕結尾沒結好,影響到你之前的付出。”
“嗯不拍了。”莫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