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恆繃著一張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就是心裡憋著火氣，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方簡寧閉眼沉吟了一會兒，她忽然揚起臉，上前兩筆逼近薄司恆，原本清澈的眼神中，閃著幾分妖冶的光彩來，伸出手臂隔著西裝輕輕摩挲著他的胸口。
薄司恆被方簡寧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邊下意識的後退，一邊直愣愣的看著她，頭皮隱隱發麻。
“你……你做什麼？”
他的問話裡，藏著毫不掩飾的疑惑，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慌亂？
方簡寧忽然勾了勾唇角，透出幾分嫵媚來。
“你問我做什麼？”她輕言淺笑：“薄先生不讓我走，不就是覺得這錢花的不值麼？”
薄司恆這才回過味來，頓時惱羞成怒，在她完全貼上來之前，猛然一把推開了她！
“方簡寧，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方簡寧後退幾步，抬眸看向他，眼中的妖嬈嫵媚早沒了痕跡，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中帶著諷刺。
“這不正是薄先生你想要的麼，你帶著這些錢來羞辱我的時候，又把我當什麼人了？”
薄司恆周身籠罩在怒意中，他的拳頭捏的吱吱作響，低吼聲響徹整個包廂。
“下賤！”
這兩個字的評價讓方簡寧的心忽然揪疼了一下，也許，僅僅是因為第一次收到這樣的評價吧。
塔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的平靜，然後對著薄司恆微微點了點頭。
“嗯，你是客人，所以有羞辱人的權利。”
沒想到這樣她都能鎮定自若，反而是薄司恆更加無法淡定了，他猛然抬手在牆壁上狠狠砸了一拳，聲嘶力竭的大吼。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如你所願。”
方簡寧立刻轉身，毫不猶豫的逃離了包廂。
在重新關上包廂門，將薄司恆擋在門口的那一刻，方簡寧長長鬆了口氣。
幾乎是本能的，她竟然知道如何快速激怒這個男人。
快速走出去幾步，方簡寧的臉色恢復平靜，然後又從平靜變得冷漠，她快步走進更衣室，換一身行頭開始招待下一位客人。
現在對於她來說，每多招待一位客人，都是至關重要的，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快速惡化，好不容易得到的重新做人的機會，她不想就這麼死去！
至於其他的，譬如薄司恆，似乎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時常也疑惑，對方展現出來的樣子，似乎和她之間的感情頗深，可是，仔細回想，腦子裡一片空白，以前還能稍稍想起點什麼，可現在，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