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吃膩了,不過菜倒是選的可口,丫頭嘴刁著呢。”穎笑話我回護二女,捲了個薄餅放我面前,“出嫁前把二女當丫鬟用,也拿她出過氣。如今到不同了,夫君病好後的時間,就突然感覺有了依靠,心氣改的連自個都不認識自個了。二女就和妾身養的娃一樣看待,打起來都不捨得用勁。”
穎是想小孩想瘋了,自打從尉遲家見了人家小孩週歲,就不停的唸叨,周圍能發揮母愛的就二女一個,管的越發瑣碎了。啥吃糖多了上火,出門前看著喝羊奶,見樣子不規矩抬手就教訓和沒來由的溺愛之類的事情常發生,二女對穎也有主僕之間畏懼變成小輩對長輩的敬畏趨勢,很複雜。
“也別太認真了,咱倆才二十沒出頭,往後日子長呢。”一說這事,穎本來都轉好的心情又變壞,勸慰道:“這得碰時候,碰的巧啊,一口氣就三五個。咱還沒碰對時候不是?你看崔彰就是,他比咱成家早好些年,不是年上才添了個丫頭?”說這裡就想道後天崔彰生日,“你和崔家夫人關係不錯,後天崔彰生辰,看送點什麼好?”
“說了崔夫人,雨前還找妾身敘過話,”穎尋思了一陣。“生辰送的重了壓壽,輕了也顯不了身份,最好是字畫什麼的。秦鈺拜師的時候送了好些個來,妾身挑選幾幅拿過去。”說著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我,“夫君也別為那麼些閒話上心,崔家是前朝地大族,開國時立了大功的,又人丁興旺。崔夫人也老說崔彰仰慕您的才華。正好平時多走動走動有好處。這次就正好親自送過去,”
“嘿嘿,我不在意,就是最近忙的沒功夫,這次肯定親自去。”別人傳閒話還能堵了人家的嘴不成。崔彰也是臉皮薄,人家一說他就不好意思找我,越這樣閒話越是厲害。這次正好我上門去找他,“下次抓了造謠的非給舌頭剁了去。還什麼人都有。”
穎笑道:“也不怪人家亂傳,夫君去年還不是和他幾個四處亂跑,加上崔彰的那個好模樣……”說到好模樣,穎笑的開懷,“怎麼有男人長了個女人臉,崔夫人平日裡也怪辛苦地,呵呵……”
是辛苦,老婆長的沒老公好看。被窩裡姐姐妹妹的,想起來就渾身雞皮疙瘩。“少糟踐人家,趕緊吃飯,都涼了。”敲了穎一筷子,腦子裡一點都不純潔。
老四終究沒跳槽,蘭陵第二天得到這個訊息,失望之極,連續折斷兩根毛筆。
“人家不去。你拿我毛筆發啥氣?”心疼死了。才買的高檔貨,一根一錢銀子呢。“你今天少寫字,我家沒那麼多筆給你用。”
“呵呵,日子過的仔細,倆毛筆麼,多大的事。”蘭陵意識到自己失態,笑了起來,“不來拉倒。頭一次沒人賣我的帳,才耍了下脾氣,也就在你跟前這樣子。”
蘭陵就這個性格,有脾氣就發一下,發完承認,不牽連人。
“昨天棉花的事情問了沒?”拿過斷掉地毛筆湊起來比劃了一陣,沒個膠布,接不起來了,扔掉又可惜。
“才開始打聽,看你急的。”蘭陵一把從我手裡抓了斷筆扔遠遠,“大男人的,沒出息樣子,都斷了還尋思啥?聽人說,‘南林苑’(皇家苗圃,專門給皇家林園提供苗木花卉)有幾個天竺來的花匠會種那個,要不咱過去看看?”
“現在?”和蘭陵在家裡胡來無所謂,倆人一起出門就馬上招惹閒話,“咱倆去不方便吧?再說人家也不一定能讓我進去。”
“所以給你拿個腰牌過來,”說了遞了個銅製的牌子過來,“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你去你地,我去我的,不相干。”
“哦,”我接過腰牌觀賞了下,沒啥希罕,做的也不很精緻,“棉花現在有沒有?”
“還得一個月時間,我交代了,讓他們多收集點花籽,明年找塊地種起來。”蘭陵活動活動手腕,“早上擊劍的時候扭到了,不得勁,痠疼。”
“叫你不小心。”我拉了手翻來覆去看了會,沒變化,“你等著,給你拔個罐子就好。”我打小就會拔火罐,老媽比較迷信這個,不管頭疼腦熱還是扭腿扭腳,先不看醫生,喊我過來給她拔個火罐。跑房裡找了幾個空花露水瓶子,麻布沾了點酒拿過來。
“你會這個?”蘭陵看著緊緊吸在手腕上地小瓷瓶,“還看不出來,火罐子拔的一流,不過人家都是中風寒拔,扭傷頂不頂用?”
“病急亂投醫,不管頂不頂,又拔不死人,”說著又給她手腕背面拔了一個,一前一後,對稱。“今天手不利索,不寫字了。”
“你早想不寫呢,偷懶找了藉口。”蘭陵很享受拔火罐的滋味,手耽在扶手上,“怎麼火一燒就能吸在肉上?還吸的這麼穩當?”
“這話就長了,沒個三五天給你說不清楚。”手頭什麼試驗裝置都沒有,物理化學都牽連,這個問題要純粹靠語言答覆,有點困難。
“你要是明白就給我說說,不明白少裝。”蘭陵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一天就在我面前充能耐,就小罐子有啥難說,要三五天時間?”
蘭陵有點託大了,別說她,就千年後不知道這個道理的大有人在,三五天能聽明白也算是天才了,當然,首先我得有語言天賦才行。“給你說說也行,不過沒多大用處,至少現在用處不大,費唾沫的。”
“說!”蘭陵得意的笑笑,“不許隱瞞,沒打算放你假呢。”說著換了個舒服地姿勢半躺在軟椅上,不象學生求學問,到象是收債的來討要債務。
“我欠你的!”起身端了杯茶,先潤潤口,“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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