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單純、作戰勇敢的太平軍少年兵衝打在戰爭的第一線,卻也經常成為太平軍高層奪取勝利的犧牲品。
武漢攻堅戰,陳玉成所部童子營充當敢死隊,死傷慘重,嘉定防守戰,一百餘名童子營小兵為掩護太平軍主力撤退,全員戰死。
高層腐敗、大軍節節敗退,底層的童子營士兵為了虛無飄渺的流血犧牲,最後得到的只是太平軍高層的背叛與遺棄。
掌權者的殘酷無情在戰爭中赤裸裸的表現出來,自視作為一個理想不曾覆滅的南美華人領袖,李明遠做不到利用童子營少年對他的崇拜,提前將他們消耗在慘烈的戰爭中。
不僅劉永福的請求被拒絕,那些太平軍殘軍出身,以太平軍舊例請求招募十餘歲少年組建敢死隊攻城的將領們的要求也被一一駁回。
措辭嚴厲的受到李明遠一番訓斥,劉永福心中剛升起來的一點驕傲旋即被澆滅,與副手賀炎良,以前相熟的貼心幕僚搭成組織班子,在制定作戰計劃時,劉永福多了幾分小心與謹慎。
“布宜諾斯艾利斯方面有殿下親自坐鎮,英軍在那裡難以突破,新京城有帕圖斯瀉湖與外海相接,英軍大型軍艦無法靠近港口地區,對新京城威脅有限,但是如果英國軍艦不與我軍糾纏,只留下一部陸軍部隊佔據灘頭,佈置防禦工事牽制我軍行動,而他們的海軍護衛艦、炮艦放棄與我軍糾纏,一路逆流攻擊羅薩里奧、巴拉那城、聖菲城,那樣豈不是攪亂了我軍的作戰部署?”
劉永福冷靜幾分鐘後,提出了自己的擔心。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賀炎良眉頭皺起,一隻獨臂撐在桌面,沉思道。
“諸位長官,前線總指揮部電報!”
三人正在低頭思慮對策的時候,電報室值班軍官匆匆走進作戰室,拿出一份電報交給劉永福人。
“好好好,聖菲、巴拉那兩地流域已經部署一萬四千餘枚水雷,內河艦隊佈雷軍艦正在羅薩里奧外圍水域佈設水雷,前線總指揮部命令我軍今晚對英軍登陸部隊發動一場襲擊戰,遲滯英軍艦隊向內陸流域突進,為內河艦隊佈防水雷儘量爭取時間。”
劉永福連道三個好字,將手中電報分別遞給賀炎良和沈福山道“五天前內河艦隊還為第一混成旅運輸來一批武器,本以為他們剛剛結束內河護航運輸任務,沒想到海軍行動挺快,聖菲、巴拉那河段幾百公里水域已經佈設上水雷,羅薩里奧周邊水域也正在佈設水雷,有了遍佈內河流域水雷的阻塞,英國艦隊再想自由穿行巴拉那河,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不錯,拉普拉塔河口水域寬廣,佈設水雷難度大、作用小,乾脆不在拉普拉塔河岸三百公里區域內佈設水雷,麻痺英軍艦隊指揮官,讓他們認為我軍行事倉促沒來得及在巴拉那河佈設水雷,也好鼓勵他們大膽向羅薩里奧航行,順便再嚐嚐漢國特質水雷的威力。”
沈福山放下電報,臉上佈滿笑容道。
水雷、手榴彈、機槍、地雷技術含量相對較低,僱傭兵出身的李明遠前世對這幾樣時常接觸到的武器瞭解較多,野外作戰時候,利用現有武器或者裝備,佈設詭雷,發現、規避地方埋設水雷都是必須具備的專業技能,因此在某些特定軍事工業領域,有了李明遠的插手指揮,國防軍的武裝裝備要比同時期的西方軍官高出許多。
壓髮式、觸發式、漂浮式、電解液式,種種不同用途的水雷不斷被髮明出來,然後經過實驗改進後大量製造,最後儲備起來等到需要它們的一天到來。
劉永福搞不明白水雷的構造原理,但是看過海軍演練的模擬水雷攻擊戰術,能夠直觀感受到水雷攻擊的威力。
大的戰略方針已經由前線總指揮部制定妥當,劉永福等人要做的便是根據總指揮部命令,完成具體的戰術部署。
“傳達營級以上軍官前線總指揮部命令,各團營單位十二點前做好戰鬥準備,午夜十二點四十準時發起突襲作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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