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已經給過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了,怎麼可能還有第二次。
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
思源忽然道:“姐,我不逼你了。”
顧思瀾詫異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剛剛那麼堅決,現在輕易地改變了主意。
其實他選擇不原諒江宴,是人之常情,沒有人會責怪他。
思源自嘲道:“本來想堅持堅持的,畢竟已經做了很久的準備,也很有信心地覺得能把他從你身邊趕走,現在發現,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你們倆有了孩子,下半輩子一定會有牽扯的,你喜歡他那麼多年,又糾纏那麼多年,也不可能輕易地撇清關係。如果你是普通的女人,他裝死的這些年,早就和其他人結婚了,你之所以保持單身,就是因為忘記不了他……”
“不是的,我沒想過他還活著……”
思源打斷她:“可你們還是在一起了,像普通的一家三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你們一起慶祝生日。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該以我自己來要求你,衡量你。我不會阻止你們了,但也不可能祝福你。”
說完,他拿上了自己的揹包,腳步遲疑著,重重離開。
“思源?”
顧思瀾對著他的背影喊,可她發現即便把他叫回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思源心裡一定很恨自己。
恨她為什麼為江宴生下孩子,為什麼輕易地原諒了江宴。
可他不知道,南南甚至比她的命更重要。
她已經做了這種選擇,沒有辦法再走回頭路。
所以,是她錯了嗎?
她應該和江宴在一起嗎?
她有資格讓罪孽深重的,自己和江宴,獲得幸福?
……
正當江宴準備想辦法如何讓顧思源‘就範’的時候,卻意外得知了這小子晚上買了最快的機票,飛回美利堅去了。
走得那麼快?
究竟發生什麼事兒?
難道是他和顧思瀾爭吵了?
思及此,江宴怎麼坐得住,帶著一身的傷,匆匆敲響了門。
過了很久,顧思瀾才過來給他開門。
他一眼便看見臉色難看憔悴、眼睛紅腫的顧思瀾,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思瀾,你還好嗎?”
“我沒事。”
她看見他之後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讓江宴越發的擔心,立即走進來,關好了門,手剛一探上顧思瀾的額頭,就被她給躲開了。
這種明顯的抗拒,讓江宴感覺到極不尋常。
一定跟思源有關。
雖然思源回了美利堅,在這裡呆了不到24小時,卻已經給他和顧思瀾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他早就應該防範的。
“思瀾,其實我最害怕的,不是你拋棄我,而是你難過,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