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瀾反握緊南南的手,緊接著膝蓋半跪在南南的面前,用力地抱住了他。
母子倆抱了很久,張玉和小黑安靜的沒有發出聲音,不想打擾此刻溫情、令人感動的畫面。
直到顧思瀾的腿有點跪得麻木了,抽筋了,才鬆開。
張玉連忙使喚小黑帶南南迴房間睡覺去,她則扶了顧思瀾去臥室裡,關好門。
首先量了她的溫度,看看有沒有發熱了,確定沒事兒之後,又問她吃點什麼,當得知顧思瀾居然一整晚加一整天沒吃過東西,差點爆~粗口!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糟蹋身體。
虧她還是個醫生!一點常識都沒有!
在張玉的強烈堅持下,顧思瀾鬆口答應吃點小米粥,張玉用高壓鍋煮著,定好時間,自己則回到臥室裡陪顧思瀾。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上和一個白天,斷斷續續地醒過幾次,確實也是基本在睡的,這會兒哪有什麼睡意啊。
張玉看著床頭削瘦蒼白,還憔悴的顧思瀾,很是心疼。
話題終究是沒法繞過去的,她直接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
她搖搖頭,這會兒的態度顯得迷茫,沒有剛剛大罵江宴時的那種決絕。
講真,剛剛張玉也被她嚇到了。
眼神像是要吃人。
張玉問她:“那你要不要跟我說句實話,你在此之前,是真的沒發現皮先生就是江宴嗎?”
“我……”顧思瀾猶豫著,眼神有些飄忽,“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的確是有相像之處的,也許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皮先生出現的時候,我們漸漸熟悉的時候,我已經漸漸忘記江宴了,忘記他的臉,他的感覺,最後已經沒有那麼熟悉了……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清楚。”
張玉有點理解她的表述,又問:“你還恨著江宴嗎?”
顧思瀾再度搖搖頭,思考了會兒,才用一種很平和的口氣,緩緩道:“其實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當初他傳來死訊之前,我就已經不再很他了。”
張玉心道,可是你剛剛的表情好像不止有一點點的恨哦。
張玉見她猶豫不決地,似乎也沒有表現得非要把人生吞活剝之類的才能洩心頭之恨,“不過這個狗男人裝死已經是證據確鑿了,怎麼有他那麼可惡的人,以為換個身份,就能重新贏得你麼,簡直滑稽,他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出現呢。思瀾,你要是真的討厭他,怕他一接近就勾起你不好的,可怕的回憶,我和小黑都幫你,幫你把他趕走,趕得遠遠的,再也不能以任何方式接近你們母子倆!而且,我覺得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去找他談!我保證,他不會再出現你和南南的面前!”
張玉信誓旦旦地道。
顧思瀾詫異地,疑弧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沒有說出口。
張玉觀察了她的表情後說:“思瀾,你先想想清楚,其實你沒必要把他當作江宴的,你就把他當作皮先生就可以,畢竟這幾個月在相處的是你們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他還是有感覺的,先別急著否定好嗎?給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