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坐在她旁邊,頭部的陰影籠罩下來,夾雜著酒氣質問道:“連半個月的時間都忍不住,你跟姓許的,是不是揹著我一直在聯絡?”
顧思瀾唔唔了幾聲之後,對方的手終於從她嘴巴上挪走,卻沒有徹底離開,而是停留在了尖巧的下巴上,制住她。
“我跟他不熟,只是湊巧遇到,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神經,馬上把我解開,你真是讓人無可理喻。”顧思瀾急促的喘氣,忽然想到了什麼,“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也沒有賣身給你,充其量就是一個短期照顧你的保姆,難道保姆跟其他人連說話交往都不允許了嗎?”
“你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你是不是喜歡他?半個月一過,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江宴只要回想今天的畫面,就似有千百顆蟲子在啃食,騷動,她對自己冷言冷語怨氣橫生,卻對一個花花公子笑得毫無防備花枝招展……憑什麼?姓許的有什麼好,不過是一個普通紈絝的富二代,只有一張哄騙人的嘴巴拿得出手。
難道她不知道,討好自己,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嗎?
可偏偏沒有,她為了避開他,故意重新開了房間,是防備他做點什麼嗎?
行,這就遂了她的意!
“有病!”
顧思瀾只覺得江宴極不對勁,眼底有幾分暴虐與腥紅,醉意朦朧,不甚清醒。
“顧思瀾,你聽著,不管是半個月,半年,還是多久,只要我沒鬆口,你就是我的,別妄想去勾搭其他男人,直到我膩了為止!”他俯身下來,冰冷的唇貼著她的耳廓,重重地道。
大掌滑落,肩帶自肩頭擴散。
月色下,膚色迸發出一種冷白刺目的光。
他眸色發暗,指腹懲罰式的收緊。
刺痛襲來,顧思瀾發出一記細碎的嗚咽,羞怒萬分,更多的是被這句話所徹底激怒。
上輩子有婚姻的束縛,總的來說是她咎由自取。
憑什麼這輩子要過得更加糟糕,變成一個見不得光更加沒有自由的地下情~人,她不甘心!
顧思瀾雙腳一瞪,連同上半身直接沉了下去。
溫泉其實不深,像她這種身高至少能露出一個腦袋,只是她雙手失去自由,一下子沒了方向,異常慌亂,口腔裡灌入了不少的水。
水面頃刻間咕咚的氣泡冒了出來。
江宴咒罵一記,以為對方在耍什麼詭計。
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想過有人會溺死在溫泉裡。
“顧思瀾?”
試探性的喊了一遍之後,時間過去了二三十秒,江宴陡然面色大變,直接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所幸池子不大,很快撈到了下沉的顧思瀾。
江宴水性很好,憋著氣,將她硬生生地拖上了岸。
此時的顧思瀾面容慘白,嘴唇青紫,眼眸緊閉,朝天攤著一動不動。
江宴發現自己探向她鼻息間的手,有些打顫。
恐懼如同黑暗,覆滅而來。
他的臉色比起她來,並沒有好多少。
還好,有微弱的呼吸。
江宴立即給顧思瀾鬆了繩子,做了心肺復甦,還沒到人工呼吸的環節,顧思瀾就仰身嗆出了幾口水來,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一塊兒下來,整張臉溼答答地滴水。
“你是白痴嗎?”江宴目光低壓壓的,額際忍著火。又不是沒做過更深次的,才堪堪碰到她,就自個兒往水裡鑽。
要是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