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個叫景春的人問孟子:
“公孫衍、張儀豈不誠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公孫衍和張儀他們一生氣諸侯都害怕,他們如果安靜下來不做事情那麼天下就安定下來了,像這麼厲害的人難道不是大丈夫嗎?
孟子直接答覆:“是焉得為大丈夫乎!”這怎麼能算大丈夫呢?
什麼是大丈夫?
孟子說: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這句話耳熟能詳,不必翻譯了。在孟子看來,縱橫家那種權謀手段是徹徹底底的小人行徑,君子不屑為之。
這裡也就可以看出儒家高尚的道德情懷,以及正派的人生態度。
故而,縱橫家皆乃弄權小人之輩!”
三公子贏天搖頭大笑:
“雖然說縱橫家的道德低下讓人唾棄,但人家的政治水準還是有的,反觀孟子,他可能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地方官,但絕對不適合主政國家大事。
孟子在政治能力上還真不一定有嘲笑縱橫家的資格。
本公子告訴你們所有人!
之所以戰國時期的儒者們總是難以實現遊說目的,“仁政”理想終不得推行,恰恰正是因為他們擯棄了縱橫學的遊說方法,只知直言快語、自說自話,令人霧裡看花,難解真意。
總之“成也君子,敗也君子”,這其中的是非對錯,實難論斷。
若強辨是非,恐成一執之論,不免要引得片面之嫌了。”
那個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繼續道:
“再說說你們墨家!
墨氏兼愛,是無父也”,墨家對所有人都講平等的兼愛,會讓人們沒有了父母的概念。
在儒家的觀念中“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是生而為人之根本。
例如孔子強調:“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父母尚在的時候,身為子女不應當出遠門,讓父母心中掛念。如果因為特殊原因一定要出門,那麼也一定要讓父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
但若按照墨家的觀念,所有人都應當被無差別的平等愛戴,對父母的愛和對陌生人的愛應當是一樣的。
構建博愛社會之本心雖好,但如此一來,人們便完全可以棄父母於不顧,想去哪就去哪,孝順父母的義務就丟掉了。
這種社會風氣一旦形成,那麼人倫大道豈非要崩塌?
除了這一點之外,孟子對墨家的“節葬”也是有異議的。
孟子曾經舉例來告誡墨家的學者夷之,他說:
“蓋上世嘗有不葬其親者,其親死,則舉而委之於壑。”
古時候也有不厚葬自己父母的情況,當時人們的父母死去,他們便將屍體扔到山溝裡去。
但過幾天他們路過山溝的時候,發現父母的屍體被狐狸啃食,蒼蠅蚊子到處都是。
看到這種慘不忍睹的場面之後,他們無不大汗淋漓、閉目不視,於是他們便重新土葬了父母。
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就是因為他們內心產生了愧疚,沒有人能夠眼睜睜看著父母的身體被如此摧殘而毫不動搖的,這是人之本性使然。
孟子告誡墨家夷子,人天生都會愛自己的父母,這種對父母的愛就是與眾不同,你們那樣無差別的愛,甚至連父母死後都不予厚葬,那是違反人性的行為,是絕對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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