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捂著嘴,扶著牆喘氣,周身冷冷汗淋淋。
過了一會兒,她穩住了情緒,直起了腰背,回道:“我和慧通大事是很熟悉,我常找他說經。我家侯爺也知道,我信佛!”
“夫人,剛才的話沒說完,慧通被人燒死前,是羅體的!他在您住的禪房,一絲不掛地被人殺了。”
宣平侯夫人喊道:“我、我、我怎麼知道!”
“我沒有放火,也沒有殺人。”她和婆子道,“你和他們說,我、我受到了驚嚇,我要去休息。”
葉文初出現在院門口,宣平侯夫人看到她一怔。
“夫人,小沙彌說您今天是因為孩子哭鬧,才租用的院子?”
宣平侯夫人點頭。
“您能說說,您在房間裡幹什麼了?”
她是用奶孃的,自己並未奶孩子。
“就哄孩子啊,讓奶孃給他餵奶,我坐房裡和婆子聊天。”宣平侯夫人道。
“您沒有休息嗎?”葉文初問她。
宣平侯夫人白了她一眼,不耐煩想離開:“你要說什麼?兩個時辰,我躺著坐著都有,我不記得了。”
“您可能還脫了衣服。”葉文初也學伏成,面對案件重要節點的時候,用詞要更直白一些。
馬玲覺得,她師父謙虛了,師父比伏成犀利多了。
“什麼?”宣平侯夫人眼前發黑,葉文初給她展示了肚兜的殘角,“沙彌每天都是打掃,這塊是昨天沒有的,而早上只住過你。”
“這個肚兜,是你的吧?!”
宣平侯人尖叫道:“你、你胡說!”
“他們自己沒有灑掃乾淨,怎麼就是我的?”宣平侯夫人指著葉文初,“小賤人,你從第一次來我家,就看我不順眼,今天故意說話噁心我的?!”
沈翼從正房出來,負手站在廊簷下。
宣平侯夫人看到了他,驚了一下,沒想到他和季穎之都在屋裡,什麼時候來的她也不知道。
“為什麼說是你的,因為有人證、物證以及過往的邏輯關係存在啊,”葉文初又拿出一個完整的肚兜,“你房裡找到的,無論布料還是針腳都一模一樣,可以確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不可能,你胡說!”
“安靜點。”葉文初沉聲道,“我們在辦差,你若撒潑胡鬧,那就直接上府衙的公堂說吧。”
“你可想好了。”
宣平侯夫人搖頭不承認,葉文初對季穎之道:“這裡的婆子都是你家的婆子吧,簽了賣身契嗎?”
“都是家養的。”季穎之道。
葉文初頷首,目光巡視這些婆子,道:“那就沒事了,全部摁住打,招的人就饒了,不招的直到打死。”
於是將宣平侯夫人今天早上帶出去的四個婆子加上奶孃,一共五個人摁在了板凳上。
宣平侯夫人嘶喊。
被婆子摁住了。
五個人婆子一人才下了兩板子,奶孃就受不了了,喊道:“我說、我說!”
她才來,知道的不多:“我早上跟著,夫人讓我帶著孩子去後山餵奶,還、還把我們全部趕出去了,我一直奇怪,夫人一個在那麼大的院子裡幹什麼。”
“小公子在後山吃奶,還、還蚊子咬了兩個包,哭鬧的更兇。”
葉文初讓奶孃去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