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成不太想讓葉文初去驗屍,因為湯慶玉在停屍間,湯閣老這個人一言難盡。
“葉文初!”葉月棋見葉文初要走,喊道,“你、你一定要救我。”
葉文初沒理她,出了審訊室,並交代了伏成:“伏捕頭,被害人家屬,從現在開始應該不能再見她了吧?”
這是規矩,避免被害人家屬怒殺兇手報仇。
所以,要隔絕家屬來。
“是的。”伏成沒說話,董峰接著話頭的,“案子定奪以前,不可能讓被害人家屬見到她。”
葉文初頷首:“人要死了,這個案子說不定就成了大案了,而現在,頂多是死者的身份比較高而已,稱不上大案。”
董峰和伏成對視一眼,兩人點頭。
葉文初去停屍間看湯凱,沒想到湯凱的家裡人都在這裡。
湯凱的妻子,湯王氏很年輕,兩人成親才一年出頭,也沒有孩子,湯王氏哭倒在丫鬟身上,已經暈了幾次了。
湯凱的母親湯夫人已經暈了被抬回去了。
湯慶玉正靠在椅子上,扶著額頭,龐勤春忍著傷痛陪在身邊。
湯凱的姐姐和嫂子們都在哭。
葉文初進到停屍間,裡面的聲音一靜,湯慶玉眯了眯眼睛,很驚訝葉文初的在這裡,他正要責問,又看到了沈翼,不得不起來行禮。
“王爺!”
“湯閣老節哀。”沈翼虛扶他坐下,湯慶玉問他,“還勞駕王爺您來一趟,我的湯凱……”
說著也哭了起來。
葉文初和各人行禮,要去檢視湯凱的屍體,湯慶玉忽然道:“你幹什麼?!”
“我驗屍。”她道。
湯慶玉大吼一聲:“不行!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許碰我兒子。”
湯王氏也上前來,攔著葉文初,問她是誰:“你、你莫說他外面的女人,他人都死了,你居然還追到這裡來?”
葉文初皺眉。
“住口。”沈翼呵斥,臉色沉下來,湯王氏嚇得臉色慘白,沈翼將她拂開,冷冷地道,“她是葉醫判,來給湯凱驗屍,你若無知便少說些話。”
他站在葉文初身後的,神色極寒。
湯王氏知道她說錯話了,給葉文初道歉。
“王爺,驗屍不行。”湯慶玉和沈翼道,“她不是衙門官職,她沒有資格驗屍。”
說著,又衝著龐勤春道:“府衙的案子,為什麼是她在查?府衙是不是沒有人當值,若是沒有,就全部撤了吧。”
沈翼凝眉。
龐勤春一個頭兩個大,他幾乎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葉文初,仇恨都不敢帶,求她不要辦這個案子。
葉文初對他們道:“那位所謂的殺人的夥計,並非是男子,你們可知道?”
大家一愣,湯王氏尖叫道:“是他外面的野女人?”
“你給我閉嘴。”湯慶玉罵道,“眼界跟針眼一樣,滾!”
湯王氏哭得更兇。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湯凱的案子不需要你這個婦人插手。”湯慶玉道,“就算你讓王爺施壓也沒有用,王爺不可能打破規矩,硬搶衙門的案子,給外面的人查。”
龐勤春給沈翼行禮:“王爺,湯大人說得在理。上一次是案子……是、是太后娘娘下的令,這一次,要不您求道聖旨也行。”
“如果聖上下聖旨,那老夫就磕死在金殿。”湯慶玉道,“我的兒子的死,誰都可以查,就是不能叫女人查!”
葉文初笑了,她剛才還想說,要認真點,人家的兒子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得收斂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