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葉文初放好最後一塊,視線一轉看向劉太太,劉太太正拿帕子擦著額頭的汗。
姚先陽也盯著地上一具屍骨,眼睛發直都收不回視線,被“勾魂奪魄”似的。
被迫圍觀的,蓮花莊的村民,早已經大汗淋漓。
村長邱振濤站在最前面,鼻尖的汗珠在葉文初視線投過來的時候,啪嗒一下,滴在地上。
葉文初並不著急問劉太太,她走到邱振濤面前,邱振濤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當初做事,也太不仔細了,丟三落四。”葉文初對邱振濤不滿,又轉過來問邱馬氏,“你喜歡做媒,這輩子還想擁有給別人做媒的機會嗎?”
邱馬氏猛抬頭看著葉文初,雙腿發抖。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落下的十二個骨頭,會不會是這些死去的亡魂,故意留下來的證據,讓我給他們伸冤報仇的?”葉文初問邱振濤,“村長,這麼多年,你夜夜安寢了嗎?就沒有做一個噩夢?你的鄰居沒有來找你索命嗎?”
“你說,十年前這裡叫邱家村,進出都是邱家人,同宗同祖。可你卻成為殺他們的幫兇,你們死了,有臉去見邱氏的祖宗嗎?”
“你們今日,還要給殺人兇手,欺瞞掩蓋嗎?”
邱振濤腿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邱馬氏哭著喊道:“我、我說,我來說!”
到這個地步了,他們還瞞什麼,邱馬氏要說,全村無人無人阻止她。
“有一天,劉家的人要來我們村裡建房子,養蓮花。他們給我們工作,挖了的地十倍賠了錢。”邱馬氏道,“忽然有一天,拿了十倍賠款的三戶人家走了。”
“我們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後來有人說,他們有錢後搬家去小地方安家了。那些錢可以買很多的地。”
“後來,劉家又透過村長做主,買了五六戶人家的地,那些人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村子。大家都說,他們反正沒地了,留在這裡沒意思。”
等他們真正覺察出異樣的時候,是永子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她瘋瘋癲癲的哭,要去找她的孩子。
有人親眼看見,那個女人進了劉家的院子裡。
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直到這時,大家開始害怕了,但為時已晚,人已經死了那麼多。
“劉挺找我們談話,告官沒有用,在京城姚氏隻手遮天,莫說殺幾十人,就是殺了幾百人,屠了我們村,也不會有人為此負責。”
“他們還讓我們將埋在缸裡的屍骨,找地方埋了。”
“我們沒地方埋,山裡不安全,地裡不合適。只有永子家……他家絕戶了,沒有人。”
邱馬氏越說越怕,在地上磕頭求饒命,說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們沒有殺人,我們只是想活命!”
“是!”邱振濤道,“我們得罪不起啊。死人已死活人總要活下去吧。”
四周落針可聞,這種事如果不是真的發生親耳聽見親眼看見,哪怕隔著一個人敘述一遍,都會覺得荒唐,覺得故事編的太假了。
“住口!”劉太太走出來,掀著手衝著邱馬氏來,不等她扇邱馬氏的臉,人已經被葉文初踹到在地,她對葉文初吼道,“你敢打我?”
葉文初道:“我還想做劊子手,現在就剁了你的頭!”
“你豈有此理,膽大包天!”劉太太道。
葉文初笑了:“劉太太,敢做不敢擔,這可不是有權有勢的人的行事風格。”
“你有什麼可怕的?你們不是告訴村民,就算屠村,他們也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