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意有所指呢...’嘯天犬在一旁傳音，二龍相爭，無論誰輸誰贏，最後都逃脫不了被犼吞食的命運。
那，究竟誰是龍？誰是犼？
在場之人聞聽蒼凌淵之言，下意識便覺得對方是將自己和秦無命比作相爭的二龍，而如今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張玄穹便是這守得雲開的犼獸。
靜靜等待著二龍相爭，最後一躍而下，將二人吞入腹中。
認慫得這麼徹底？
細想之下，眾人又覺得太過於離譜。
張玄穹雖然是當世天驕，連天羅書院院長都忍不住收其為徒，更有入院測試激起如海神力、百日成仙等等傳說在身。
但不管如何，現在終究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人仙。
仙道之路一步一個腳印，現在的張玄穹與蒼凌淵、秦無命的差距就好像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泥，根本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他之所以今天能夠坐在這裡，與他們同席，依仗的不過是天賦和背景。
而沒有兌現的天賦，就始終只是天賦而已。
蒼凌淵好歹在上院當了數百年的首席，何至於此？
張麟若是知道眾人所想，定然不敢苟同。
雖然他和蒼凌淵只是當下的短暫接觸，但可以肯定的是，表面上看似溫和可親的對方實則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要霸道桀驁。
這種人物，給他示弱或許有可能，但要把面子扔到地上，還狠狠踩上幾腳直至於埋進爛泥之中...似乎不太可能？
究竟誰是蒼龍，誰是巨犼...沒有笑到最後，或許都猶未可知！
張麟看向另一邊箕坐在主位上的秦無命，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在他眼裡，唯酒唯刀而已。
張麟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畫作之上，“師兄妙筆丹青，立意高遠，師弟佩服佩服啊，不知道可否忍痛割愛，將這畫作贈送與我，好讓我時刻驚醒，莫要成為了相爭的蒼龍。”
“師弟過譽了，哪有什麼立意，不過是隨手之作罷了，師弟若是喜歡拿去便是，不過...驚醒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哦？師兄又有何見解？”
“究竟是蒼龍，還是巨犼，早就冥冥之中註定好了，蒼龍變不了犼獸，犼獸也成不了蒼龍。”
“蒼師兄信命？”
“為何不信？有道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所謂人定勝天...也不過是順應天時，因時而制，順者昌、逆者亡罷了！”
張麟笑了笑沒有再接話茬。
蒼凌淵將畫作捲起，一隻玉盒揮手而出，化作凌空而起，穩穩當當落入玉盒之中，飄至張麟面前。
張麟將玉盒收起，隨便扔到了身上一個儲物袋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