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馬奮鬥才搖頭道:“不出去。”
張詩雨動作再慢,卻也不能繼續停留,端著東西下樓的她聽著賭氣般的話語,只覺得有趣。
愛心氾濫的她放棄了大城市裡的上好單位,跑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體驗生活。從不愁錢的她對一千、一萬塊錢並沒有什麼感受,就她現在卡里錢光是利息每年都有好幾萬。
馬奮鬥的比較與堅持,她自然是不大能理解。也正是因為不理解,才產生了更多的興趣。
距離那件事情已經快一月,在劉姐的安撫下,她已經快要忘記這件事情。只是每每見到馬奮鬥的時候,心中會閃過那麼一個念頭,平靜得就像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忙活完的馬奮鬥伸了一個懶腰,看向曬出一頭汗水的劉姐說道:“姐,你先下去,我來搬這些。”
“喊劉姐。”
淡淡說了一聲的她起身帶了一個笸籮下樓,跟馬奮鬥她提不起客氣的心思,知根知底的她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男孩。
不,現在應該稱呼為男人了。
她現在還記得,她剛來的那天,馬奮鬥剛好十八歲生日。記得那個在飯桌上大聲嚷嚷著成年了跟老村長要媳婦的瘦弱男孩,記得爬牆頭被罵傳遍村莊的話語。
馬奮鬥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活生生的一個刁民,幾乎是一瞬間,她想到了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
“劉姐,你笑啥呢?笸籮放錯邊了。”
張詩雨的提醒讓她收回思緒,輕笑了一下的她說道:“想到剛來時樓上那位白痴的豪言壯語了。”
“他說了什麼?”張詩雨一臉好奇,隨口接話問道。
“具體的記不清了,反正嚷著跟他爺爺要媳婦來著。”劉姐笑哈哈的說著,看見疑惑的張詩雨,她補充道:“因為爬的牆頭多了,沒誰真願意嫁給他,鍾桂花那樣的除外。”
張詩雨雙眼瞪得滾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
“他不知道嗎?”許久,她想透了這個問題,淡淡問道。
“你問他去,不過我估計不會說……”放好東西的劉姐轉身走向長椅,隨意的說著,想了想補充道:“你別看他整天屁話連篇,心裡藏著的事情可多了。”
看著張詩雨一愣一愣的反應,她心裡喃喃道:“兔崽子,看在你做事勤奮的情況下,姐幫你一點點。”
在樓梯上聽了好一會的馬奮鬥咳嗽了兩聲,快速的下樓,看著捏脖子的劉姐說道:“累了?我給你捏捏?”
“滾去把你砍倒的樹劈了,正好沒柴火了。”劉姐白了一眼才誇獎完的馬奮鬥,心中對於他這幅模樣也是氣得不行。明明可以正氣一些,非要滿腦子透著一股精蟲上腦的模樣。
訕訕笑了一聲的馬奮鬥喝了一大碗水,二話不說老實的砍柴去了。
……
天色漸暗,馬奮鬥辛苦的勞作,換來了一頓不錯的晚餐。
飯桌上,劉姐問了他一個問題,讓他不好開口的問題。思索許久的他也只是給了一個“天選之人!”的答覆。
換來的是一句“你怎麼不去死!”的惡毒回應。
沒當回事的馬奮鬥撇了一眼兩人,繼續埋頭吃飯,嘴裡還不時提醒一聲菜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