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傢伙都走開的時候,丁貴小聲跟來福說:“哥,昨天晚上的兔子皮別扔了,涼曬出來後可以做兩副手袋子。”
沒辦法,入鄉隨俗,他也跟著這麼稱呼吧!
來福頓時眉開顏笑:“你這個人,以前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還挺有點子,行,我回去跟你嫂子講。”
丁貴笑著仰了仰下巴。
他可不老實,一點也不,說起這些攥算的東西,相信他說第一凹子溝裡沒人敢說第二。
只是後來搬運屍體的時候,村裡的男人們都找到了藉口。
“丁貴,快,你來抬他的頭,有手袋子不怕。”
“丁貴,這邊,來來來!”
丁貴才不是那個曾經的受氣包原主,他只把他們那一組該搬的搬好,其他的直接把手套扔過去:“戴上,你也行。”
“……”
村裡人發現,丁貴沒有以前那麼好使喚了!
不過他們來不及去細想其中的原因,就一個個燻得乾嘔不止。
就這樣搬完一家搬第二家,等所有遺體都搬完後,還要回去那屋裡消毒。
陸家來送早飯的時候留下了一袋石灰粉。
為了接下來不會有瘟疫氾濫,石灰粉必須撒得很仔細。
撒石灰粉的時候丁貴和丁德丁榮三兄弟竟然分在一起,他懷疑是來福村長故意這麼做的,也許是想叫他們兄弟三好好聊一聊。
只可惜村長好心辦壞事,這兩個兄長一個陰險狡詐,一個毒辣無比,跟他們完全沒辦法正常交流,更別提理智的聊一聊了。
所以丁貴就悶頭撒石灰,一句話都懶得說。
就當他正撒得賣力的時候,丁榮和丁德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地把他堵住。
“大哥,二哥,有事兒?”丁貴心裡明鏡似的,不過他裝出一副困惑的樣子停下手裡的活。
丁榮便直接問道:“老三,昨天晚飯你家煮肉吃是嗎?你老實告訴我,哪來的肉?”
丁貴愣了愣,撲哧笑起來:“大哥你真逗,這會談肉合適嗎?”
這不剛剛才抬過屍體嗎,怎麼聊得下去。
丁德立刻低吼:“問你話你就說,否則……”
“否則如何?”丁貴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眼眸中也有精銳的光澤一閃而過,此時的他再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半生人的丁貴了。
這讓丁德不由得愣了愣,但緩過來後他依然把狠話放在前面:“以後有啥能吃的,先分一半給我和大哥,否則我們要你家好看。你別以為自己懂得點東西就抖起來,我告訴你,小心你媳婦和閨女。”
“二哥,你這是在威脅我啊?”丁貴好笑地咧開嘴:“你是說如果不把吃的分給你們,就要對小蝶不利是吧?那我告訴你,第一,吃的是我們家自己的東西,我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犯不著分給你們。第二點就是小蝶這孩子雖然還小,可她惹不得,不信你改天抽個時間去試試,保準她不把你收拾得叫天天不應。”
怎麼可能,就丁小蝶那潺弱的樣子。
丁德和丁榮都同時冷笑:“老三你聽清楚了,你不仁我們不儀,別到時候來我面前哭鼻子瞪眼,你最好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