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心知他們如今沒什麼可以去和人家談的,立馬叫秀娘修書一封,先和徐丹搞好關係,順道趁如今兩家還親熱,索要些好處。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黃老爺覺得太陽穴一抽抽的疼,去年是個冷冬,上次那批糧食的錢官府說徵用到現在銀子也沒結清,如今黃家想做什麼生意資金又週轉不過來,實在是麻煩。
白家說是幫忙帶著黃家做海運,如今話頭說得大,利益卻還沒看著。
陽哥兒常年呆在海邊,接觸不到做南珠、珊瑚這等大生意的也罷,連大海蝦,名貴海魚的也說不上話,只能摸著毛蝦和海螺過活。
噢,毛蝦徐丹還佔了股的。
黃耀泰耷拉的耳朵,瑟縮又懦弱,“爹,你說……”
黃老爺看到兒子那一出事就沒個主意的熊樣頓時就來氣,這麼大個人了娘們唧唧的成何體統。
“滾!你幾歲了?還沒戒奶嗎?出事了就會叫爹,哪怕你有點腦子今天也不至於這樣讓家裡進退兩難,求我有什麼用,怎麼不去求求你那素日疼你的三個舅舅。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黃耀泰不敢吱聲,灰溜溜的退出了廳堂。
對黃老爺來說,徐丹是意料之外白得來的助力,況且前期已經得了實際利益。
但白家卻是他多年花心血錢財維護的,這麼一對比,黃老爺只覺得白家更讓他厭惡。
黃太太當天便知道了黃老爺的心思,找人傳了口信給孃家,叫他們最近漏些財給黃家。
但事關利益,白家又不是傻瓜,錢財當然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安心,更何況白家有心又如何,黃家也拿不出錢財來合作入股。
黃家的事情膠著在那裡動不了,京城盧家卻還手握著肥膘。
無它,只要到時候放出手上的荷包是普通場第四名的周徐氏繡的便是贏了。
上次的繡圖還剩一些,這噱頭已經足夠了。
現在大家都知道周徐氏的四季圖在國子監掛著,連名家大師都要來觀看呢。
處在事情關鍵點的周徐丹,如今只需坐在椅子上,便可指點江山。
“雀兒,把酸栆子撈出來,咱們得趁熱去皮才行。”
“哎,知道了。”雀兒動作利落,把稍微煮到裂口的酸栆子撈出來。
招弟盼弟圍了過來,都幫著一起剝去酸栆子的外皮。
徐丹提醒道:“燙手呢,你們小心點啊。”
“知道了。”招弟盼弟小小年紀,卻都是幹慣了活計的。
不一會酸棗便脫去了黃色的外衣,露出白色的果肉來。
“雀兒上手,靠你了。”
“表姐放心吧,看我的。”雀兒拿起擀麵杖,順著一個方向不斷攪拌,讓果肉和果殼分離,再把果殼撿出來。
“可以了,撒白糖。”
“我來。”招弟應聲而起,彷彿就在等待著這神聖的任務一般。
白糖混入果肉裡拌勻,再攤開成薄片放到太陽低下慢慢曬乾。
盼弟主動請纓,“嬸嬸,由我來看著酸栆糕,別叫鳥兒叮了去。”
徐丹溫柔笑道:“好,那就拜託盼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