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還說和自己親爹商量商量,這下好了,人家都沒給你商量的機會,他們叫你怎樣便能叫你怎樣。
陽哥兒第一次生出了反叛的心裡,從前他想著只要自己做得更好,父親定會更看重些,以後家裡的產業也能多分到他頭上。
這會便覺得自己以前幼稚可笑至極,既然如此,他便要爭一爭。
過了兩天陽哥兒便上京了,他甚至沒有向秀娘說些什麼,只是叫她別擔心,又叫自己媳婦沒事便來請禮問安,多學些為人處事之道。
黃太太當然不會找個家世很好的姑娘給陽哥兒做媳婦添助力,嫡庶之間的爭鬥便體現在這些方方面面裡。
秀娘還是從兒媳婦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她當時沒說什麼,只是笑著教兒媳婦規矩。
事後便叫王媽媽安排個信得過的人去給徐丹生母上柱香,供奉一二。
等劉管家從周勤那拉走了燻肉和酒水,劉家便要準備安排上京一事了。
去年是一家人都去的,今年便由劉少爺帶著劉管家去,畢竟要將陽哥兒介紹給盧家認識,那劉家沒個主人在場怎麼行呢。
其實盧家也不過是安排信得過的旁系來接見而已,畢竟盧家是官家身份,哪裡能沾了黃白之物。
陽哥兒想著既然來了這一趟,交情沒攀上的話那不是白來了嗎?
過年後回去他就要交出這份人脈,他便永遠沒有機會了。
陽哥兒這回才真正明白徐丹那主意是多麼的精妙,那是一個絕對可以讓別人正視你的機會,也可能是改變命運的一個起點。
陽哥兒略微思索,便先將此事和劉少爺通氣。
劉少爺瞪大眼睛震驚道:“什麼?!你說這是誰想出來的辦法?”
經商之人頭腦之精明,有時會讓你歎為觀止。
他們角度刁鑽,看透人性的貪婪,然後用最低的成本獲取最大的利益。
徐丹其實並不屬於那種型別,她是審時度勢,很會利用當前形式而去做一擊必殺準備的那種型別。
劉少爺聽罷當即給盧家遞條子。
京城有名寺廟的主持大師豈是普通人隨便能見的,好的供奉位置常常排滿,也不是一般人排隊出錢就能搶到的,這些事沒個有家底的人還真辦不成。
人有了價值便會得到重視,次日一大早盧家小廝上門請劉少爺和陽哥兒入府小坐。
劉少爺其實對盧府也陌生得很,若沒有這兩年徐丹的葡萄酒,他恐怕也是戰戰兢兢的上門的。
劉少爺做了個揖:“表哥。”
盧公子點點頭,招呼道:“浩宇坐,這位是?”
陽哥兒恭敬道:“盧公子好,我叫黃耀陽,是隨劉少爺上京長見識的。打擾盧公子了,還請見諒。”
“無事,既是浩宇朋友便一同坐下說話吧。”
“謝過盧公子。”
三人寒暄聊了幾句才開始進入正題。
盧公子說寺廟和大師對他們家來說不難,學子鬥文採本就是常有之事,那更是易如反掌了。
盧公子看過繡圖歎絕妙,栩栩如生又十分符合學子們一心高中的心思。
三人就著這件事說了些各自的想法,細細規劃了一些步驟。
最後陽哥兒聽明白了盧公子話裡的意思,忙起身躬身回應。
“繡圖和主意是我那妹夫一家的主意,出力的是盧公子這頭,這便是兩份重頭。我不過是中間跑腿的,沒什麼貢獻,不用算我的份在內。”
合作,利益分割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