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聽完他們的敘述,看著他們求助的眼,滿頭黑線:“我也看不懂的,學姐。”
姜羚挑挑眉:“我們推測每根血液樣本試管兒上標籤那個數字代表這個血液樣本來源的天賦,比如這一箱都是III,另一箱都是IV,其他的箱子也大多都是這些數字,而這是評審會每年普查得出的新人類的平均天賦,也是大眾天賦。”
“但是,”柳蘇接過話頭,憂心忡忡道,“我們把裡面所有的箱子排了一遍,裡面發現了這幾支,我們想不明白這是推翻了我們之前構想的證據,還是——”
他頓了頓,臉色一白:“——還是我們更害怕的那個情況。”
他不知何時已經套上白手套,大拇指和掌心中卡著五支試管。
“每年的普查報告,都會把天賦靠前的天賦標出來,已知現存的最高天賦是九花半九山明,八花你——江硯,七花一個,六花半三個,六花二十個,五花半五百餘,五花三千餘……”他越說臉越白,“也就是說,記錄在案還活著的六花半以上的,尚且在評審會控制下的,包括你一共六位。”
“可這個資料對不上。”江硯指指他手上那五支試管。
“你不明白,九山明的血液是不允許抽取的,除去九山家和烏德希多家,其他人根本不能獲取她的血液樣本,所以也就是說,以你為天賦頂,一直到六花半,你們五個人的血液樣本搞不好就在我手中。”
他把試管標籤轉過來,上面赫然是三根“VI*”、一根“VII”、一根“VIII”。
江硯腦中轟然炸響,好久都沒緩過勁來,喃喃道:“我只在審判儀式前夕和學校體檢時抽過血。”
如果這真是他的血液樣本,那不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訴他們,聯校——或者說評審會里,有人在和這些反新人類群體聯絡?!
“先別慌,不要自己嚇自己。”姜羚從嗓子裡擠出這句話,“先把標本帶回去,把‘VIII’的那根和江硯的血液做個對比,一切就都清晰了。”
“還有,這個事情太大,想要順利進行,我們必須尋求九山家的庇護。”
柳蘇把試管放入密封袋中,跟著姜羚、江硯一同走出儲物室,同九山雲松說明情況。九山雲松聽了,立刻表示應該趕緊退出去,不必再繼續探索了。這個收穫已經足夠大,甚至有可能改變現有的體系結構。
“現在的評審會,還有誰能接觸到血液樣本?難道是基因儲存室的人?”
“結果沒出來之前,先不要妄下定論……”九山雲松這樣說,然而底氣也有些不足。
他們沿著原路打算返回入口,走著走著,江硯突然感覺到不對,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之前被他們所遺忘了的——到底是什麼?
他突然站住了,回頭看,爾後背後寒毛倒豎。
“喂,幹嘛呢?還不快走?”謙子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之前在擔心什麼?”江硯的聲音在發顫,“……這樣的籠子,這塊地區到底還有多少個?”
謙子僵住了,腳步一頓,然後麻利地給衝鋒槍上膛,轉過頭。
他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不光是狗——從熱成像目鏡裡看,還有幾個人型的東西在慢慢聚過來。
突然,從遠處的高臺,一團火彈朝這邊爆射來!
火彈擦著江硯的臉側驟然衝過,江硯閃躲間,餘光督見那火彈的軌跡。
“柳蘇!快躲開!”他來不及多想,嘶聲道,同時魔怔似的伸出手甚至要去抓住那炙熱的火球!
柳蘇一頭霧水間,已經被火彈狠狠地擊中後背!
似乎有什麼被炸開,背上的包囊已經被點燃,熊熊大火炙烤著柳蘇的後背,柳蘇被重擊在地,痛苦地呻吟著,腰似乎是折了。
“柳蘇!”姜羚連忙衝上去,把柳蘇的外套扯下來,拉著他在地上翻滾幾圈,借勢撲滅柳蘇背上的火苗,然後用力地架著柳蘇躲到九山雲松的盾後。
“是火彈……”江硯突然想到什麼,“這附近是不是有爆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