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有些不好意思,“弟子百餘年沒碰丹火,開竅期的丹藥,就更生疏了。”
“無妨。”於蓮看了眼裝死的王君山,“君山啊,既然此間事了,帶你回華蓋那邊的宗門看看?”
老者鯉魚打挺起身,馬屁一頓亂拍。
王君山當然知道老祖做事穩妥,從無意外。又記起一事,“姓於的,師傅當年說過你和白服打過一架,到底誰贏了?”
於蓮摸摸下巴,“嗯,修為上,白服不如我,體魄我不及他,所以當年祭壇那一架,雖然我看上去被打的慘一些,滿臉是血,實際上還是我贏了。”
“老祖威武。”王君山躍躍欲試,“既然還了人情,那咱這就回山?”
於蓮打了個響指,“回山。”
回旅店途中,黃鳴補充了些許箭矢,用黑布包裹住箭袋,又買了件棕色棉袍,還弄了點碎布料,打算縫補一下鞋子。
到旅店後,黃鳴直奔房中,開始解開身後的包裹,仔細研究起那墨色“寶盒”。只是如那老道人所說,這鐵盒根本就不是靠蠻力打得開的,即便匯入氣機,也絲毫不見反應,用飛刀砍甚至弓箭射,都不曾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黃鳴稍顯無奈,就只能先扔包裡了,還好這鐵盒不算沉。
只是擺弄完這盒子,都已是日上三竿了,桌上還擺著一隻沒送出去的燒雞,那就自己吃唄,黃鳴吃著雞腿,又想起了早上的摳腳道士說的那本小踏空決,有些好奇,什麼樣的術決能把人腳掌練斷?不練的話,看看總算行吧?
黃鳴翻開包裹,緩緩開啟了那本手抄的小踏空決,字,寫的很爛,第一頁論述了這小踏空術對丹田期以下修士鬥法的意義,針對躲閃修士符器法器以及武者影隨打法都有自己的見解,黃鳴暗暗點頭,從第一頁上來看,確實是有些東西的,於是便翻開了第二頁。
第二頁的上部分篇幅,依然還在論述這門能在空中挪移的術法的...厲害之處。黃鳴一目十行地看過去了,只是到了下半篇幅,才開始論述這門心法的可行性。
可行嗎?如果足底生有氣竅的話,理論上是可行的。因為這門功法,需要踏空,可空中並無著力點,如何踏空呢?文中提到竟是要將氣機引致足底後瞬間固化,借力踩點繼而拔高。
黃鳴看到這裡胸口一熱,這不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術法嗎?趕緊又從第二頁的第一字開始認認真真看了回去,其實第二頁上部分篇幅裡更多是在說這門踏空之術的銜接配合,若能連續踏空丟擲符籙或者殺傷性高的符器與法器,可在同實力的對手面前立於不敗之地。
那我也可以射箭啊,黃鳴按耐下心中的激動,翻開了本書的第三頁。
黃鳴瞪大眼睛,結果發現書面講的內容竟然與第二頁不銜接?
琢磨半天后,才發現第二頁和第四頁中間夾縫處,有明顯書頁被撕掉的痕跡。
敢情是拿去擦屁股了唄,黃鳴白眼一翻,頓覺命苦,遇上那徙倚引氣集略,被撕掉了一半,這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小踏空術,又被撕去一頁。黃鳴不甘心,接著往第四頁處看去,結果發現不管第三頁上講了些什麼,第四頁開始才是如何將氣機固化的一種奇妙法門。
“玄氣化罡。”第四頁裡終於將這可行性簡單介紹了一番,說僅需長期服用一種叫玄氣散的丹藥粉末,即可進入一種“氣轉假罡”的境界,雖足底沒有氣竅,也可以用這種沉澱氣機的笨法子將玄氣散夾裹的沉重氣機運氣至足部溫養,待與人爭鬥時假罡在足底排出體外,達到短期內踏空奔走或改變下墜軌跡的目的。
黃鳴越思量越覺得可行,短兵相接時,騰轉挪移的及時性及重要性經過峽谷一役就體現的很明顯了,所以收斂起激動的心情接著翻看書籍的最後三頁,再翻開一頁,沒想到竟是那失蹤了的第三頁,黃鳴有種塞翁失馬的感覺。
只是這第三頁並非講述功法,而是解釋這本小踏空術的來歷,竟是一名叫於蓮的前輩高人自創而成,只是根據他的描述,他的師叔祖曾參與過與魔族之人的爭鬥,見開竅期魔人中有人會這種在空中騰轉挪移的神通,師祖就把這事轉述給了當時也是開竅期的於老前輩的師傅,他師傅又轉述給了他,他後來已甄銜脈期,才創出了這絕世功法,只是後來忙,雖創出了功法卻一直沒來得及實踐,就把這書往徒弟那一扔,把這事給擱淺了。
所以練斷腿的中年道士就是這於老前輩的徒弟了唄,那算命的老頭是這摳腳漢子的徒弟?
能有這傳音至腦袋的神通,起碼是銜脈期大能了吧,唉,咋不在臉上貼上銜脈期仨字啊,就這種人,還在荊坡門口算哪門子命啊。
其實黃鳴想錯了,別說陸航,就連年紀最小打架不行嘴皮子行的王君山,都已是丹田初期修士了。
黃鳴思量著就翻過第三頁開始看最後兩頁,最後兩頁就更直白了,詳細講述了這玄氣散的出處與散氣至足下的法門。
玄氣散不是什麼稀奇丹藥,但凡地才以上修士,又沒那體竅的,基本都用得上,是屬於修士淬體的一種無奈之舉,畢竟武者的拳頭,硬的嚇人,兩拳吃上,氣機都提不起,還如何與人爭鬥嘛。
而那運氣法門,黃鳴也能參詳一二,畢竟天生就是足底氣竅體竅雙圓滿的存在,默唸法門後,直接從足底氣竅排出氣機即可,黃鳴有些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