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老人苦著臉道:“公子,真不打算算算那機緣了?”
黃鳴已曉得老人並非張恆之流,笑著拿出一錠銀子,也不再大聲嚷嚷,低聲笑著說道:“老人家,只要你說得對,這三兩銀子就給你拿去打打牙祭吧。再不吃飯,你肚子裡的蛔蟲可就要造反了。”
老人一甩袖子,正色道:“老朽也算這荊坡有頭有臉的修士,公子這樣,有異於打發要飯的?”
黃鳴故作恍然,將銀子緩緩放回行囊,老人以為這次會拿出顆靈珠了吧,誰曾想黃鳴掉頭就走。
“唉!公子,實不相瞞,三兩銀子剛剛好,本就是為了與公子結個善緣,錢不錢的真不重要。”黃鳴想走又走不了了,手腕又被老者搭上了。
麼得辦法,這兩天和自己搭夥吃飯的“小於”回家省親,快要餓死他老子了。
老道收下黃鳴的三兩銀子後,心裡有了些底氣,開口道:“公子眉間有幾粒細微紅痣,是那吉相,紫氣蒸騰,又是那人間帝王富貴相。”老道人又看著黃鳴破爛衣衫裡稍顯露出的那再熟悉不過的符甲,猶豫了一番,繼續說道:“只是公子剛渡過劫難,脈象裡竟是毫無氣機可言,可是因為重傷所致?老道這裡有調理竅穴穩固神魂的靈丹妙藥,三瓶只要一靈珠。”
黃鳴作勢要走,只是苦於擰巴不開老道人的手臂,苦著臉說道:“老仙長,我買不起的。”
“那要不要來點練成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秘籍?一本只收十兩銀子!”老道人邊攥著黃鳴的手,邊從抽屜裡翻出了好幾本珍藏數十年的“秘籍”和一個比巴掌稍大點的盒子。
“這本三山掌、還有龍象淬體功,乃是傳自老朽的師祖那來自華蓋大陸的師傅呃...的師傅傳授的孤本,而這本小踏空決就更厲害了,聽說是魔族的飛天密功,還有這密盒!也是本派的不傳之秘,我師祖得到這密盒就沒開啟過,我師傅也沒開啟,傳到我這代,也是打不開啊!師傅可是和我說了,誰能開啟這密盒,不敢說縱橫天澤大陸無敵手,起碼十里荊坡橫著走啊!”
身旁路過之人皆鬨堂大笑。卻也打尖的打尖,住店的住店,不曾停下看這熱鬧。畢竟老頭這攤子上的熱鬧,天天都有,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黃鳴滿頭大汗,扭臉望向入口處那幾個站崗的管事,其中一個白髮黃鬚的管事看著黃鳴大笑:“小子,別看了,要不是我也打不過這老道,能讓他和那倆招搖撞騙的弟子在此擺了四十年的地攤?”
“十兩一件也買不起,道爺,你是我親大爺,行行好,做個人吧!”
“公子,你我有緣,不如這樣,你買我三瓶丹藥,我贈你一本秘籍?”
黃鳴心中一動,“給我看看你那本魔族密功,我再考慮買不買你的藥。但是你要先放開我手。”
“公子說笑了,貧道哪敢握住公子的手啊。”說著撒開黃鳴手腕去抽屜裡翻藥。
黃鳴哪敢逗留,拔腿就要跑,可是老道對這種人這種事,極為老道,踢出那個“密盒”就把黃鳴絆倒了。
黃鳴摔了個狗啃屎,正待起身,手腕又被老道攥住,耳後傳來了一句:“公子為何這麼不小心啊,我扶公子起來。”
夜深了,黃鳴捧著一包裹靈珠坐在旅店的床前,由於被老道強買強賣了三瓶不知名丹藥,硬塞了那盒子與三本秘籍,還順走了自己一顆靈珠和十兩銀錢,店就住不起了!只是這荊坡真不愧是中立區域,一間尋常旅店,就可以用靈幣兌換靈珠,確是黃鳴未曾意料到的。
還好一切順利,掌櫃得知黃鳴意圖後,領著他進入一個單間,很快就折了一百一十三顆靈珠出來,黃鳴心滿意足,晚飯都沒用就回到房中打坐,幾次調整情緒後用以衝擊第三枚氣竅。
徙倚引氣集略曾多處提到開竅時服用丹藥煉化藥力或汲取靈珠內靈氣達到事半功倍的目的,黃鳴自認目前將狀態調整至了最佳,便從行囊內取出兩枚靈珠輕輕對磕,攥入手心開始運轉起徙倚引氣法門來。
不知不覺已是三更天,行囊內的靈珠多數已呈現出灰白色,此時的黃鳴足竅內已沒有太多餘力繼續提供氣機至左眼,而左眼內的氣機也已敲到了“竅門”,可就是老差著那麼一層窗戶紙捅不破,氣機圍著瞳孔打轉,雖能堅持三十餘息,卻總會消散,不禁有些洩氣,看著行囊內的靈珠越來越少,卻依然沒有太多的辦法。
“唉,”黃鳴嘆了口氣,繼續把手向包裹伸去,只是在摸靈珠時,碰到了老道人給他的那幾個小瓶子。
黃鳴思量,那老騙子說這靈丹妙藥有三種效果,那個紅瓶子是什麼固本培元的,紫瓶子的是跌打損傷的,至於那個白瓶子的,說是修行能夠一日千里的。算他的話打個一折,日行百里總有的吧?吃一粒試試?
萬一真有他說的那麼靈呢?黃鳴拔開白色瓶子的瓶蓋,半天沒把裡面的藥丸空出來,只得把那瓶子給砸了。棄瓶取藥,黃鳴抓在手裡仔細端詳:這粒丹藥也太大了點吧,起碼有鵪鶉蛋大小,真不知道這瓶子是怎麼放進去的。
就這一粒,沒了,大不了吃完第二天跑茅廁去。
黃鳴回憶起兩次黃走喂他吃藥的情景,雙指掐著這枚還算清香的丹藥,對著窗外的月亮喃喃道:“爹,我吃藥了。”
說著一仰脖子,把藥丸吞服進肚。
幾息的功夫後,黃鳴渾身滾燙,眼眸裡有了一圈淡淡的墨綠圓弧,真就成了一名地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