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鏢頭也分副鏢頭和副總鏢頭的吧?身旁這位,容貌當真不比自己差了...當然曲家小娘子未必會喜歡這小白臉,你看這曲家漪,就不曾正眼看過長得更俊俏的施賬房一個正眼。
這麼想,洪躍心裡就舒服多了。
想著想著,施賬房便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高大後生,好傢伙,說是僕從,姿容竟是比施一還好!自稱是身邊這位老弟的長隨,接主子回去。
敢情不是來此討生活的,還是為貴公子來著?
那還不趕緊走一個,江湖酒一口悶了完事?
不由得他個假黃鳴不走,是因為宗紫進來後輕聲告訴白敬澤,黃鳴正主,已在出關在路遙等你回去。
白敬澤臨走不忘向洪躍和施賬房抱拳。
施一送至門口,看著白敬澤身旁小廝,笑容玩味。
虎禾自有本事跟住二人,後來二人變成了七人,依然不耽誤虎禾跟到了路遙。
深吸一口氣後,虎禾踹門而入。
身著夥計衣衫卻坐在主位的俊美男子看了眼驚疑不定的白敬澤,又對著門口那人笑道:“惡鄰登門,有失遠迎。”
漢子甕聲甕氣問道:“你是黃鳴?”
黃鳴沒好氣回道:“你才是黃鳴,我是白敬澤!”
虎禾沒有這麼多彎彎腸子,指著黃鳴說道:“你瞧著還算個能打的,跟我出來。”
門前孫掌櫃正待出聲,被漢子攥住頭顱,扔上了二樓,重重撞在門眼處又重重落下,人事不知。
不出手?我虎禾自有法子逼著你出手。
已遠遊至大祁的四書先生忽然嗤笑一聲,手掌憑空出現一張書頁,反手朝下,按了一按。
便有留在路遙的一頁書頁,急速掠出之前所住房間,徑直化作一團光削向虎禾頭顱。
眼看那虎禾必死無疑之際,門前的施一化作一陣白煙瞬息間來到虎禾面前,硬生生接下了這記遠在天邊駕馭的神仙術法,只是手掌稀爛,臂生白骨,又有漸漸彌合的態勢,而照理應該會灰飛煙滅的半截甚至整截袖子,除了顏色稍顯暗淡,並未破爛。
所以說許密只是打爛了那副透過法袍溫養出的銜脈期軀體,而遠遠未傷到施一的大道根本。
老神仙沉浸在書頁上的一絲神念傳入施一心湖,如同炸雷。
“這孫掌櫃一介凡人,都曉得送我一程,結個善緣。你妄自自稱修道之‘人’,道緣深厚到都值得老夫跨越大陸過來出書,還不如活了幾十年的凡人,而你對面那位年輕人,身懷我兩本孤本書籍,因為是年輕時候的拙作,所以才顯得最是那有緣之人,如果在我離開旅店時對我說句‘老先生慢走’,信不信我早就把你抹去靈智,送給了他,既打消此子萬一,又還了攜書而來的恩情?”
施一道心不穩,差點就在這幅軀體裡剝離。
好在事情還來得及補救,見那四書先生沒了下文,立即將那白骨手掌踹入袖中,雙手負後笑著說道:“不是惡鄰,而是遠親不如近鄰的近鄰!”
四竅初生的黃鳴依然無法在這書生身上感受到任何修士氣息,甚至連那武夫,也不是。
炸爛那傢伙手掌的那頁青色紙張,又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黃鳴理清頭緒,施一自報家門:“我是那邊的當家。”
這句倒是聽懂了,黃鳴點了點頭,躍上樓去檢視孫掌櫃傷勢。
施一這才揉了揉近乎無肉的雙手手掌,喊著問道:“能善了?”
黃鳴笑容滿面回道:“你那邊,可以聊聊看,”隨後又指了指愣在原地呆若木雞的虎禾,“他那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