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在生受這一拳後,一記鞭腿掃中了許密毫無防備的右下肋處。
許密側身滑了出去,撞擊在了一處老桂樹下,老桂樹歪了歪身子,隨之抖下大片落葉。而老者竟是馬步紮實,立在了原地,只是左眼已瞎。老者仰天一笑,吞下了一枚黑色丹丸,隨之嘔出一大口黑血,只是氣息之盛,似乎達到了溶血境中期。
而董錦那邊已經結束了戰鬥,紅衣漢子渾身起火,身子彎曲成了一個後仰的弧度,已然沒有了氣息。
許密便是在這時才掏出了那枚董錦的除穢符,貼於右肋處,用以短期抑制自身痛感。
二人合力對付那名已紅了眼的短衫老者,只是還未等許密起身,老者一個箭步就衝到桂樹前,一拳再次撂倒了許密,許密倒滑出去,再次起身,又被老者鞭腿踢中右肋,眼看便起不來了。
只是這寶貴的十幾息時間許密算是給董錦爭取到了,就在老者再次衝向許密想踩斷這搗亂武者的脖項處時,大如甕的一記火球,如瞬移般從天而降,直擊老者頭頂,而那火球發出的灼熱氣息,讓老者想到了一個字。
死。
所以勇猛無匹的老人第一次想到要去避開這記來自太青丹田期以下符籙第一人的殺招。
只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董錦用符,出神入化,老人在那瞬間,才發覺雙腳之下的地底,已被董錦種下了兩記品秩不低的泥潭符。
老者抬頭仰天,即便知曉必死,一股子心氣也沒有墜下,怒吼一聲一拳向天揮去,直到被燒死,依舊保持了這身形。
許密醒來之時,東方已經發白,董錦並未離去,只是坐在那裡出神,見許密醒來,也只是招了招手?
許密艱難起身,心有餘悸地問道:“我要是不從樹後面出來,你可有勝算?”
“沒有,許老弟藏匿之術高明,我都未曾發現你,不愧是比野修都野修的老江湖了。”
“少來,那麼打不過,你打算如何?”
“我有一門偏門的術法,可以炸碎丹田附近氣竅為代價,瞬間御風而起,脫離二者的打殺範圍。”
“啊?銜脈期瞬飛...莫非?”
董錦點了點頭,“出自扶搖決,是郭師弟生前教我的保命神通。”
董錦又陸續講了些出山以後的情況,自己私自下山,是犯了大忌諱的,自己雖有監察之職,但真正的監察掌權人,其實是邱至的師弟,石佛境的洪海。
只是這洪海在前段時間匆忙去了內澤,董錦這才有了機會,否則按照洪海的神通,自己還未到荊坡取到必備破禁玉符,便被如拎小雞仔一樣提回來了。
所以董錦算準時間,拍下了黑市的破禁玉符後,第一時間到這內澤周邊除通道外最薄弱的禁制區域,萬事俱備,只缺人引開駐守此處陣眼的那名三宗修士了。
如果不是太青門人,董錦也不介意與荊坡相識的這兩名溶血境武者,打殺三人。
誰曾想還未等穿過這百餘里的桂森,就被這二人下了黑手,若非許密及時出現,即便能憑藉扶搖決的瞬飛神通逃出昇天,也只能鎩羽而歸從長計議了。
之後許密答應了董錦的“不情之請”,陪董錦走了一遭桂森盡頭,原本二人的計劃是由許密佩戴董錦準備好的面具打個頭陣找到並引開那名坐鎮修士,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許密和董錦即將拉開距離時,董錦傳音給許密不用多此一舉了,即刻回太青覆命就行,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即便太青祖山那邊蓋棺定論說他董錦是叛出太青的叛徒,董錦也認了。
許密再傻也曉得是那看門人現了身,已經與董錦談妥,自己久留無用,又有傷在身,還是即刻歸山吧。
因為董錦百餘年不曾下山,許密暗自慶幸,不曉得是哪位師兄弟在此,助董錦渡此一劫,否則光憑董錦再次送出的這枚除穢符,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可許密這次猜錯了,輪崗在此駐守的修士不是別人,是放題兆會。
兆會董錦,相互聽過名頭,卻是第一回見。一個是七入內澤毫髮無傷的百年內的天才銜脈後期修士。
一個是東烏谷大石榴樹子孫種認主的持有者。
兆會和董錦做了個買賣,因為別人不曉得,兆會卻是兆家家主,知曉一些那棵樹的東西,所以這筆買賣就是,董錦拿自己那棵石榴樹的種子來買路,董錦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兆會也不是那含糊的人,正待動手時,董錦說出實情,自己的那棵樹,從未結果,自己多年所畫符籙,憑得也僅是樹幹的汁液而已。而那些高掛樹幹上的石榴,只是祖師們叮囑務必保密的假象而已。
兆會恍然,那就是買賣可以繼續做了。
果然董錦再次開口,可以拿另外一粒種子買路,只是這種子是其師尊帶出來一直未曾開花結果的一粒,至於能否在你兆家主手裡出現奇蹟,全憑你自己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