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橘茉頓了頓,見黃鳴看都沒看橘四一眼,只是低下頭一副恭順模樣,笑道:“你們同期師姐弟,不用如此生分。”
“是,見過橘師姐。”黃鳴這才向橘四微微欠身。
“打今兒起,我給我家四兒更名橘偲,人思偲,黃鳴,你可記住了。”
“是,”黃鳴這才抬頭與橘四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橘四手中的陰雷鞭。
橘四嘴角象徵性彎出一個弧度,與黃鳴擦肩而過。
高曉斌回身望向橘偲,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內門弟子的包裹,除去兩身只能算精緻的衣衫外,還有四十顆靈珠及一塊銅牌,高曉斌對那令牌垂涎不已,說此令牌可攜去班列堂兌換相應功法,只要是班列堂三層書架上擺的,皆可借閱,雖只有一年期限,也價值五百貢獻點了。
黃鳴問起五百貢獻點是什麼概念,高曉斌說拿打製符器武器的堂口來說,五百點貢獻起碼要煽風點火四五個年頭才換得來,黃鳴便心中有數了。
回到記處的黃鳴被當值的薛頤領去了住處,距離記處只有幾百步的腳程,門前埋有自己獨中大弓同款式青竹十餘株,薛頤笑著對黃鳴說道,沒盼來柳魚趣,來的竟是你小子,也很好。
薛頤指的是在第一層試煉黃鳴差點邁入天幾一事,已讓薛頤留心,黃鳴卻以為薛頤指的是自己開出眼竅之事。
所以薛頤看人,與眾不同,此等心性才讓奎登臺收做了弟子,記名的那種。雖然此生因為內澤那場禍端只能止步銜脈初期,也不影響薛頤對宗門的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下身懸浮,以氣機代步,亦是修行。
既然聊到了柳魚趣,黃鳴就順口問起了此女去向,薛頤也不藏私,既然已是自己人,敞開了說也就無妨。
黃鳴這才曉得,原來柳魚趣沒有成為內門弟子,是遇上了那個見過數面的奎赴京。力竭的柳魚趣沒有摸到奎赴京半片衣角。隨後柳魚趣哪都沒去,留在了東劍閣的溪路之上,看架勢,打算在那結茅修行。
黃鳴撓頭笑了笑,原來不是個紈絝子弟。
聊完柳魚趣,就說淳于讓頤,此事不算小,昨天房華帶黃鳴走後,班列堂又議了一會才散的,今早淳于讓頤醒來,事情真相大白,李謹言親自為那小子鬆綁,告訴淳于讓頤此事是你壞了規矩在先,雖是為報師門恩仇,只能將你逐出山門。
淳于讓頤尚不能起身,是被認抬下山的,路上神色平靜,未有言語。
薛頤嘆息一聲,畢竟那男子斷了一臂,也和自己同病相憐。
黃鳴對此人印象蠻深,地幾階上,這個淳于讓頤是唯二留有餘力的,即便柳魚趣最後十階反超登頂,也是拼盡全力。
另一個,自然是自己。
閒聊了有一會,這名外貌冷峻心倒善的前輩薛頤,就告辭離去,走前還善意提醒過黃鳴。
“班列令別急著去兌換,堂主說了,農家將李吉格師兄和符降董錦師兄親自為你挑了一門淨眼術,是本在放題宗換來的手抄本,具體有何神通,就不得而知了。”
“薛師叔,這本淨眼術是否能開出新竅?”黃鳴將薛頤送至柵欄外,手扶柵欄問道。
薛頤先是搖頭隨後點頭,“是了,你現在最需要的,還是能開出新竅的功法,開竅法門在太青的種類雖比不過其他二宗,卻也不少了,既然你武體兩竅皆有,大可先去班列堂多聽聽堂內人的意見,若有中意的,不妨拿回來參詳,若是武竅和氣竅功法都有相中的,限於班列令只有一枚,大可回來找我,我捨去麵皮不要也會去盧師兄那裡再求一本回來,這你大可放心。”
薛頤越是說得輕描淡寫,黃鳴心中越感溫暖。
人不可貌相,冷麵薛師叔,有著一副熱心腸。
就在這時,太青試煉時的那鐘聲再度響起,薛頤眉頭一皺,不再與黃鳴言語,“快步”向太青閣飛去。
鐘聲長短不一,是噩耗。
譚冒回來了,是上桑揹回來的,所乘雲盤無視太青峰禁制,以極快的遁速向最高層閣樓直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