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明月。”少女脆生生地回答,好像對這和尚也很有興趣似的。
如果不是知道這年輕和尚確實是法力非凡,招惹不得,吳大炮絕對會衝上去正正反反抽上他幾大耳光。如果不是這滿地的屍骸血肉太過真實,周圍的血腥味實在太重。燻得他頭難受,他說不定還會抽自己兩耳光,看看***是不是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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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這些人難道全是明月姑娘你殺的麼?”
“嗯,是啊。”
月姑娘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他們想要抓我啊。我只是經過這裡,他們就有幾人上來想要抓我。我先殺了最前面的幾個。後面的逃跑之後卻帶來了這麼多人。然後他們中很多人都想來抓我,我就只有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阿彌陀佛。明月姑娘貌若天仙,這些江湖中人難免會心生歹念,如此身死也算是自業自得...”
“我還想把這裡的人都殺光呢。免得他們再去叫人來。你要幫我一起殺麼?這些人都不是好人呢。”
“這個麼...還是算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江湖中人已然被你嚇著了,再不會前來sāo擾。加之還有貧僧在姑娘身邊,就算再有人來貧僧也會替姑娘打發了,所以明月姑娘你大可放心。”
“嗯。既然你這樣說那就好吧。”
知明月姑娘你到這裡來是所為何事呢?”
“我只是從這裡經過啊。我想夏道士了。我感覺夏道士好像在那邊,所以我想去找他啊。”
“夏道士...是誰?”
“夏道士...就是夏道士。”
吧。恰好貧僧也要去那邊,不如明月姑娘就和貧僧一道結伴而行如何?”
“好啊。我知道你是好人呢。”
“等一等啊!”吳大炮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怒吼出一聲憋屈了不知道多久的大喝,終於將那邊的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十方神僧吳大炮的一張臉漲得通紅,舌頭打結,用盡了力氣卻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
年輕的灰衣僧人合十躬身行了一禮,糾正道:“貧僧十方。神僧二字實在不敢當。那不過是江湖中人以妄傳妄,浮誇出來的名頭罷了。”
“十方...大師..
“大師也不敢當。貧僧尚還年少,我淨土禪院中佛法jīng深過貧僧的不知幾凡,這大師二字實在是擔當不起。”
“.....怎能如此?”
“貧僧怎麼了?”
“..我...我們這許多兄弟被這妖女所殺......”
“這是明月姑娘,不是妖女。”
怎能看這女子美貌就全然不顧,對這滿地的屍視而不見麼?不為我們主持公道,還和這女子走作一起...難道就不怕給淨土禪院蒙羞麼?難道我們這麼多兄弟就白死了麼?”說到最後,吳大炮的話語也終於理順了些。聲音也洪亮了起來,終於吼出了冤屈的意思。
“阿彌陀佛。”十方合十喧了聲佛號。再說:“明月姑娘確實貌美,但貧僧不過是順路和明月姑娘結伴而行罷了,這又和我師門有何關係?至於這些死在明月姑娘手下的人也是咎由自取,自業自得,公道得很了,哪裡還需要貧僧再來主持什麼公道?”
吳大炮面sè一片紫漲,他自己都忘記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地有口難言了。轉身回去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剩下的手下,也基本上都和他一樣,一副難以置信的面目呆滯。
“吳幫主,貧僧勸你還是就此打道回府吧。”十方忽然嘆了口氣,放緩了聲音說。“還有後面的那些施主們也是。這冀州風雲變幻,將有極大的血光之災,不是你們所能參和其中的。莫要為了那些居心叵測之輩給你們許下的畫餅就將自己的身家xìng命一同賠進去。”
吳大炮聽得一怔。他記得好像就還沒來得及向這十方神僧自報家門,人家卻能一口就叫出自己的身份來。
“還有,那些囚禁在你們營寨中的婦女也都將他們放了吧。掠來的銀錢也都賠償給她們好了。莫要真以為到了這無人管束之地就可以恣意妄為。須知舉頭三尺有神明。”十方繼續說著,聲音還是緩緩的,一雙大眼睛也還是靈光閃閃,但是吳大炮的背心卻開始冒出冷汗。“前幾rì被你們劫掠的商旅中有人逃走了,遇見了貧僧,向貧僧哭訴。本來貧僧是想順道前來將你們一併超度了的,免得你們再殘害無辜,但明月姑娘先將你們中最不知道好歹的都殺了,那也就算了吧。說起來你們你們還得感謝明月姑娘才是。”
說完這些,十方就轉身過去,和那叫明月的白衣少女一起朝北方走去,再也不看他們一眼。剛開始這兩人還走得很慢,但慢慢地越來越快,然後就很快地變成兩個小黑點在他們視野中消失了,只有一些隱隱約約的對話傳來。
“...是這樣的...對了,我記起來了...這神足通老和尚也會用的...”
“老和尚?明月姑娘的這一身神通果然還是我佛門的麼?”
“對啊。都是老和尚留給我的。只是之前我都記不大清楚,後來才慢慢想起來...如果我一開始都記起來的話,也不會被夏道士他們給抓住啦......不過那樣夏道士說不定也早就被我殺死了...夏道士也是個好人呢...”
“...這也就是明月姑娘和那位夏道士的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