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往死,此為天命之數,爾等欲跳出其外卻終墮輪迴。
此番苦痛,我見悲憫。
故截一隅極樂,鑄就此城。”
踏遍無數階梯,林琅抬頭眺望,窺見那巨城一角。
飛臺軒閣氣勢恢宏,城樓巍峨卻無城門,寬約三十丈,高約百丈,城樓頂雲霧繚繞,宛如用一座山體開鑿而成。
若無城門之前的迷宮,整座大城彷彿對外大開方便之門,絲毫內沒有設防的意思。
城門兩側各有一塊巨型金匾,匾上分別鐫刻著兩個字詞,筆法極具氣勢、遒勁有力:
一詞為“往生”,另一詞為“極樂”。
同時林琅也詫異地發現,儘管那兩詞都是用古字書寫,但自己一眼就能看懂,好像有人在腦海裡唸了出來。
這麼說來,進來時那玄鐵巨門上鐫刻著的兩句話,同樣也是用古字書寫,但自己也能一眼看懂。
就如林琅之前所猜測的,有些文字本身便具有力量。
古今文明各有千秋,差異不可避免,但不論哪個時代,元力都以一貫之。
這便是古今元者的共鳴,也可謂惺惺相惜。
林琅並未著急進城,他站在城門前徘徊。
城內氣息安寧,但又過於僻靜,完全沒有人氣。
根據壁畫中所刻畫的內容,整座大城應該是人口熙攘,走在街道上要摩肩接踵。
可就林琅目前所見,整座城市沒有一絲朝朝暮暮的生活氣息,但同樣也沒有沉沉死氣。
海市蜃樓,林琅彷彿眺望著海市蜃樓。
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林琅信步入城,他睜大眼睛,儘量把一切細節刻入腦海。
城內鋪就著整整齊齊的青石板,夾道建築鱗次櫛比。
林琅有一種錯覺,他甚至覺得這條街道上一刻仍舊人流洶湧,可隨著自己的到來,行人都“藏”了起來。
大部分店鋪都關閉著,整條街道只有一間酒肆開著。
林琅覺得奇怪,於是走入這間酒肆。
裡面並無客人,空空蕩蕩,但桌上酒正溫,幾雙筷子散落著,下酒菜也吃了大半。
“有人嗎?”
林琅高聲呼喊,但無人回應。
“小二給我上壺酒!”
林琅換了一句說辭,但結果依舊。
隨後他上上下下搜遍了酒肆,但一無所獲。
那溫熱的酒與被吃了大半的下酒菜,顯然是有人生活於此。
但林琅為何見不到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