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皇之位,天下之人必定趨之若鶩,就算是田間地頭的鄉民也會暢想一下,更何況這天生貴胄的夏王夏少康。
要知道,夏王今年不到五千歲,便已經是了武聖,資質在夏皇家族之中也了能排入前十了。
實際上禹王的基因強大,或者說開朝的一代人皇有龍氣助力,天地為勢,使得子孫後代之中的神性大於人性。
基本上只要消耗一條人皇龍氣便可以造就一尊武聖苗子,配合人皇血脈,就算悟性再差,也能成為武聖,故而九為極數,縱然是萬年皇朝,也最多誕生九位人皇。
本來夏皇桀才是第五任人皇,有五條龍氣助力,正應該是一個皇朝出了開朝人皇外最頂峰的一個時期,畢竟按照歷代人皇來算,大夏皇朝的國運應該有兩萬年,雖說萬年有劫,但劫後必定有福。
在兩千多年前,夏王便已經修到武神修為,剛好那時其老爹當上人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當時的夏王已經是命中註定的下一界人皇,所以那時夏王可不想再努力修煉下去。
畢竟只要當上人皇,那實力自然會瘋狂猛漲,突破武聖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又有什麼難度?何必每天淬鍊身軀那麼痛苦,要知道至修行以來,他作為皇長子,為了更引得祖父關注,自五歲起,可就從來沒有休閒過一天,如今難得機會怎麼能放過。
故而從那之後每天不是逗貓就是遛狗,有時間便去九洲到處遊歷,四海龍宮之中做客,可以說也算是交友滿天下了。
那時身為太子,又是下一界人皇的唯一人選,九洲之地人人敬畏,四海之所生靈恭迎,夏王可算是快活了好幾百年時光。
可惜好景不長,叛軍之事很快發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開始在九洲快速滋生,短短十餘年時間便推翻了大夏皇朝的統治,而那時的夏王在見到自己父親慘死之後決定收回玩心,努力修行,甚至不聽父親遺言,毅然決定要憑藉自己之力坐回人皇之位。
如今已然過去快一千四百多年了,夏王也終於在幾年前成功突破至武聖,又得到了先天神兵開山斧的使用許可權,從小便對於此斧耳聞目染,深知其威力之可怕,心中雄心越發蓬勃,只覺得自己有此一斧,只怕天下難逢敵手。
加上自己這一方還有南離真人,散仙夏少康在場,三位武聖級別大能,配合許多修士對於大夏皇朝的感恩之情,一時間整體實力直接超越齊、楚,晉三朝,將自己躋身至前三系列。甚至除了大秦王朝,或者說是秦王。其餘人等夏王一概不擔心,誰叫自己實力強,底氣足。
這次遇到張玄,可以說還是夏王第一次正面展示實力,本來以為憑藉手中開山斧,可以輕鬆打贏張玄的,結果戰績一塌糊塗,連別人的防禦都破不開,談何爭霸天下。
第一次對手就遇到這種尷尬局面,叫人如何不傷心。要知道天下除了自己外的四王可都是有先天靈寶護身,如今打不破面前之人的防禦,又如何面對號稱天下第一人的秦王。人家的北方壬水皂雕旗防禦可是數一數二的。
加上張玄後面的九龍之氣護體,心中更是難受。現在到不是沒有再戰之力,只是心中越發無力。自己的所有努力和勤苦,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命中註定不成。父王啊,父王,當年你是不是早就預想到了這天。
與此同時,看著垂頭喪氣的夏王,張玄心中好多未解,在他心裡,好歹也是人王,維持了近千年的大夏安寧,應該是一位百折不撓,堅毅勇猛的大王才對,怎的如此頹廢,一點也不像自己所聽到的夏王。
而張玄手中的人影就更加懵了,按照以往記憶來看,這夏王應該是一個很樂觀開朗的帥大叔才對,自己也是在師父那見過很多次面了,今日之情形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由對張玄好奇起來,能把一個人王打自閉,這人實力到底有多高啊!
“呃!那個,夏王殿下,你可能是對於自己實力有什麼誤會,不要難過。你打不過我是很正常的,畢竟我之境界在你之前,就連秦王也未必是吾對手,你才成為武聖多久,需知凡事都需積累,就像這腳下地基,如果不壘實,又怎麼可能蓋上大廈。”
張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將手中人影放在一旁,這傢伙應該是與夏王認識,不用自己擔心會被一掌拍死。撿起地上斧頭,心中也是透漏一點好奇,這可是禹王開山斧,可以說是真正的作戰兵器,禹王治水之時,疏通山川地脈可全靠此物便利。
要知道,這天下之中萬丈高山也不算大,百里千里萬里高山都有,要是憑藉搬山填海神通一座座的去搬開,不知得搬多久才能成功。且此斧算是當今天下第一兇兵,死在這斧頭之中的妖神只怕都有十餘隻了,還不算其他的,不然數量還得上漲。
“你!你能拿得起此斧?”夏王本在感傷,突然聽聞張玄聲音,見到遞到面前之斧,不由驚訝發音。
要知道,這禹王開山斧雖是先天神兵,但自從禹王回人界之後,便已經沉寂了幾千年,就連歷代人皇也還是無法輕易操控,只能放在這寶庫之中落灰。
雖然對外,夏王稱呼是自己拔起的神兵,但實際情形他自己最是清楚,當年他成就武聖之後,便來試過拔動斧頭,畢竟老用南真人的南方離地焰光旗也不是太好。
但結果很讓人傷心,還是拔不起來,好在那時益祖出現,施展了一個法決,才能讓自己驅動開山斧,不然還真不好說。雖然也不是不能使用,可禹王開山斧極為沉重,一旦不經過其認可便使用,就相當於每時每刻都在拖著三山五嶽作戰,且還無法調動規則之力,與一件堅硬點的神兵無異。
如今見到張玄舉重若輕,絲毫沒有耗費半點力氣,且身後九龍遨遊,顯然已經具備了皇者之姿,自然知道開山斧是承認了眼前這個人。心中不由生氣一陣酸意,好嘛!自己打不過也就算了,如今連自己的兵器都打算改換門庭,看來自己當真不是那塊料了。
不知為何,見到張玄托起禹王開山斧的那一刻,尤其是見到與自己祖先同源的龍氣,夏王先是一陣酸意,其次便釋然了,反而心中還好像丟掉了一個大包裹。
這麼多年了,實際上夏王很糾結。當年自己只顧玩樂,在皇朝需要自己之時,沒有及時出場,當初哪怕只是參與其中作一個無名小卒也好過在外遊玩千倍,也不會落下顧慮,認為皇朝是因為自己而毀壞的。
至於擔任人皇要做些什麼,夏王是不知道,或者當今天下幾王也沒人知道人皇應該怎麼做。
他只知道,自己應該去擔任人皇,那是自己的位置才對,千年來已經形成了執念,本以為突破之後應該會更加嚴重,今日再見到九龍之氣之後,心中突然想開了。是啊,自己為何會想著去擔任人皇之職,當年自己父親讓自己帶領族人隱居在此,自己怎的全部忘記了。腦海之中,記憶不斷湧現,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祖父和父親,當年擔任人皇之時,時常遍體鱗傷之景。
還記得當時他仍然年幼,不知為何,故而發問。
祖父只會大笑著說是去打獵了,不小心被獵物抓了一下,而自己父親也總是笑著說,自己是去混沌遊玩。
當年他還不知是什麼,只是各種羨慕,包括之前也是一樣,當了千年的人王,他還沒出過幾次王宮,不是在修煉就是在處理朝政,根本沒有自己父親和祖父的那種閒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