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力和朱寒池終還是失去了下落,即使警方及時地封查所有可以離開c市的途徑,在整個c市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卻還是連兩人的一絲訊息都找不到。
他們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被他們一同帶走的是幾條鮮活的生命,留下的是幾個家庭,一群親朋不可磨滅的傷痛。
車翰林以為他終於要抓住他們的時候,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他被他們狠狠的耍了一頓。
狡兔三窟,要想抓住狡猾的兔子豈是那般的簡單,這是他人生第二次被挫敗感深深壓住,他沒能為那些冤魂討還一個公道。
曾森,陳強,賴小剛,蘇宏......一個個名字像是夢魘般纏繞著他。
藍教授曾經向他詢問曾森的事,他卻不敢去面見這位恩師,告訴他一切。
他唯一能做的小小補償便是,替蘇宏,孫姿之女蘇曉曉找到了一家好的收養院。
可憐的小女孩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一覺醒來,她的爸爸媽媽便離她而去了,她成為了孤兒。
她家的親戚看中的蘇宏留下的一筆遺產,由於蘇宏可以說是英年早逝,並未立下任何遺囑,蘇宏之弟以贍養父母為名分了一大筆遺產,其他的親戚也是用盡辦法去分這份篝。
按照繼承法,本來蘇曉曉將擁有絕大部分,但也都被這群人以各種名字,未成年什麼的限制了起來。
而對於蘇曉曉的贍養權,卻像是燙手山芋一樣,沒人想撫養這個小女孩。
無奈法院只好將蘇曉曉交予孤兒院。
車翰林和白琳替她找了家不算豪華,卻絕對是以孩子健康成長為第一要務的孤兒院。每個月,車翰林都會給她匯去一筆錢,以彌補自己的無能。
......
日子天天的過去,秋去冬來,冬春交替。
鴻慶路那一場巨大的車禍,也隨著對街道的整改,被人慢慢的遺忘了。
李大力越獄一案,在警局掀起的滔天巨浪也只是一時的,李偉波靠他的人際關係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周東漢也只是被安排了好幾場學習後草草了事。
這一案在警局成了每一個人閉口不談的事,一來這關乎著警局的臉面,二來也是這一案實在是離奇,就算是想提也不知從而提起。
警方對李大力,和朱寒池的追捕雖在繼續,可也好像是成為了一種習慣罷了,從未有取得新的進展。
好在日子也是過得十分平和,從那起,c市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命案,也就是說車翰林成為了一個閒人。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
他緩緩起床,看了下手中的手錶,時間剛好是中午。
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蓬亂的頭髮披散在眼簾上,鬍渣子如雨後的春筍遍地在他臉上,他稍覺鏡子裡的這個野人有些陌生,卻也沒在意,披上一件長衫,走出了房門。
劉梅和車曉已經對他這樣惡渾渾的過日子已經視而不見了,所以也沒叫醒他,不過也是為他準備了午餐。
他坐在餐桌,舀了一口飯,就看見車曉戴著一幅眼鏡,一邊吃飯,一邊在一本書上圈圈點。
不禁產生了好奇,探了頭望了過去,只見書上是密密麻麻的練習題,什麼萬有引力定律,什麼開普勒第三定律,車翰林一下子想起了過去陪這些公式支配的時光。
“為啥看這個?這不是高中已經學好了的嗎?”
車曉用筆尾撐了下眼鏡,說道:“因為有個當廢物的哥哥啊。”
車翰林愣住,一臉黑線道:“這都能扯到我身上?”
“你再繼續在家裡待下去,估計快成一個毛臉人了,又不出去賺錢,誰來養家啊?”車曉白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