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是著實沒想到,劉徹這麼早就盯上了西域,不光盯上了,估計他的心裡也有了一點計劃!
“五十萬金的貨物,若是運作的好,能換來三四百萬金,這麼多的錢財,你放心在西域那個諸國林立的地方行走?
大漢軍隊不得輕出,少府不能帶太多兵,只能派湟中義從前去,湟中都是什麼人,你不可能不清楚。
小月氏、大月氏、羌人,他們除了羌人,本就出自西域各地,熟悉情況,他們護衛商隊,非常的適合。
而敦煌在西域前沿,要一份也是正常的。”
說完後,霍嬗在心裡算了一筆賬。
‘湟中一成,敦煌一成,少府三成,一半直接就沒了。
十萬金本金,以最最理想的狀態,翻個十倍,一百萬金,五十萬金給其他人,除過本金,四十萬金,路上再消耗一些,估計就能剩個三十萬金。
這還是最理想的狀態,而人人都能完成的,那還叫理想嗎?
而且量大價就低,這是誰都懂的道理,這次這麼多貨物,翻個三五倍就已經很好了。
所以這十萬金,賺個三五萬金就差不多了,說不定還得賠。
更別提,這一趟過去,起碼要兩三年、三四年時間。
十萬本金,三年賺三萬,風險還賊大……嘖嘖。’
公孫賀十萬本金賺的需要掏五成,全掏,而霍嬗十萬本金賺的只需要掏少府的三成。
劉徹能拿出一成給兩家當賞賜,那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要不是霍嬗請求,那些大頭兵們哪來的賞賜,軍中高官賞賜一下就差不多了。
而且這一成損失,還沒開始就賺了回來,少府的貨物,霍嬗和公孫賀是以大漢市價買的,不是成本價。
霍嬗能算懂的賬,公孫賀自然也能算懂,但是從他手裡掏錢,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由此可見,公孫敬聲的貪,那是有遺傳的,不過父子倆,一個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一個則是肆無忌憚。
一會後,霍嬗從太僕署衙走了出來,公孫賀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是等到霍嬗一走,公孫賀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在他的眼中,這件事已經不是簡單的生意了,這是劉徹在挖他的錢財。
他現在很是惶恐,他不知道自己因為何事得罪了劉徹,或者說,劉徹已經盯上了他。
公孫賀呢,純粹的自己嚇自己。
而霍嬗,此時也很有壓力。
在公孫賀眼中,這是劉徹要打擊自己,而在霍嬗眼中,這是劉徹已經開始佈局西域了。
那麼多錢財,行走在西域路上,肯定會出事,就算諸國不敢動,也一定會出事。
而一旦出事,大漢就有了進兵西域的理由。
兩年後的因為汗血馬的大宛汗血馬之戰,說不定就得變成西域奪金之戰。
至於那幾百萬金的錢財,和開疆擴土一比,算的了什麼。
更別提,滅了他們,打出威勢,這錢不光能拿回來,還能拿回更多。
所以,霍嬗的壓力是來自時間上的壓力。
他給自己定的計劃是,營地練兵完成以後,最後一步是去匈奴轉一圈,以鮮血鑄就自身,鑄就羽林。
然後回來,帶兵直接進入大宛之戰這個節口,衛青盯著匈奴,自己沒有後顧之憂的平定西域,大漢威勢大漲。
然後回過手來,爺孫二人一起滅了匈奴。
但是現在劉徹開始提前佈局,西域那邊說不定明年就會爆發戰爭,霍嬗有了一種緊迫感。
“需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