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次莫睨蛟真的喊出來了，並且因為太疼了，眼眶中一抹淚飈出來直接濺到了肖楚楚的臉上!
肖楚楚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你還真能忍。喊就喊一聲。”
莫睨蛟疼得嘴唇都哆嗦，看著腿和胳膊也在抖，肖楚楚嘆了口氣，從懷裡又掏出一個白玉小瓶，倒出兩粒藥給他直接塞進嘴裡。
莫睨蛟吞了以後，想說話可是嘴唇一直在抖，看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肖楚楚看了他一眼說：“止疼藥......你都疼得要喊娘了。”
莫睨蛟看起來是想笑，可是因為太疼了，看起來像是哭。
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愛了，肖楚楚忍不住都笑出了聲。
莫睨蛟看見肖楚楚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可是因為剛剛拔了箭，身上還血肉翻滾的，這一笑，他又喊出了聲！
肖楚楚此時已經幫他把衣服完全拔了下來，又在一旁拿起一瓶金瘡藥倒在他的傷口上，一邊倒，一邊說：“你呀，活該！壞事做多了，這報應就來了吧？果然惡人自有惡人治啊！”
莫睨蛟馬上跟了一句：“那你豈不是惡人中的惡人？”
肖楚楚白了他一眼，說：“我是天神，專門懲治惡人的天神！”
莫睨蛟勾了勾唇，沒說話。
倒好藥之後，肖楚楚拿起紗布被他放在傷口上，然後又用繃帶給他纏住。
不一會兒，繃帶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就算是包紮好了。
可就這包紮好了之後，他們二人就開始感覺到前面還沒來得及感覺的尷尬來了。
說實話，前幾日她和他在密室中的一夜，幾乎就是沒說話，只用身體幹實事。
可是現在的他們，衣冠楚楚的，面對面坐著......就感覺莫名的尷尬。
畢竟兩年沒有在一起了，曾經的肖楚楚都以為，她要和他從此江河永隔，再不想見了......
可是現在，當可以重新面對面坐著的時候，那種透出骨髓的尷尬便如透過破窗戶的風一樣，到處都是。
“那個......我....走了？”肖楚楚指了指馬車的車門。
這個龍輦還挺大的，所以她指著的車門看起來真挺遠。
肖楚楚覺得有點累，一時間竟然沒起得來。
莫睨蛟這邊扶著傷口的位置，原本還沒聽懂肖楚楚的話，直到她說完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啊’了一聲，然後看著她。
片刻後，他慢慢伸出自己完整的右胳膊。
那隻手上還有點血跡，看起來挺悚目的。
肖楚楚就這樣定定看著他的手，過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楚楚，對不起。”莫睨蛟第一次如此誠懇地跟她說話，甚至眼眶中那種強忍著的淚水在打轉，嘴角微微垂下，看起來是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看見肖楚楚沒說話，他又接著說了一句：“我是說，楚楚啊.....這一生，我對不起你。。。”
那一刻，肖楚楚沒說話，甚至到已經離開許久之後，她都沒從那種痛苦又無奈的氣氛中脫離出來。
直到走出去百八十里了，肖楚楚終於停下了馬兒，在旁邊的河邊飲水，她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臉，看著河裡的自己，她扭過頭去問赤月：“赤月啊，那個莫睨蛟.....他快死了嗎？”
赤月沒說話，站在一旁，臉色略有些尷尬。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