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目送王亞驅車離開,將軍裝整理了一番,這才重新戴上大簷帽轉身進了院子。
清晨出來,到了地方已然大中午。
院中倒是沒人。
安陽拎著一個手提包踏進了單元樓。
回家沒給家裡通知,二層世界與一層並不互通,想要知悉的話,還的透過基地轉達,很不方便。
安陽家距離基地不遠,倒是沒有這個必要。
“砰砰砰!”
安陽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敲響了家門。
走的時候匆忙,徐青他們沒有帶上安陽的外套。鑰匙在外衣兜裡,現在想進門,只能讓裡面開。
“誰?”
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懶散的詢問。
老媽有午休的習慣,中午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會在家眯一會。
“媽。是我!”
安陽朝著屋裡喊了一聲。這下明顯感覺屋裡的動作快了幾分。
“嘎吱。”
門開了,老媽蓬頭垢面的出現在了安陽面前。
“嗯?你是?”
安陽把帽簷壓的很低,軍裝顯得整個人筆挺精神,一時間沒有認出來,不由得開口問道。
安陽笑嘻嘻的把大簷帽摘了下來,咧著嘴笑道,“媽,是我啊!”
“兒子!”
這下王改萍認了出來。
“不是說要走一段時間呢?你們領導還專門打電話回來說你的事兒。”
說著又摸了摸安陽的軍裝,喜悅又有些疑惑,“怎麼又穿上軍裝了,不是說被兄弟單位借調走了嗎?”
安陽不知道當初徐青他們是怎麼交代的,順著往下說又怕出些紕漏,只能裝著無奈的解釋,“是啊,這兄弟單位就是部隊。
不知道那幫人怎麼想的,特招我進去教他們化妝,每年那麼多人入伍,我就不相信還沒個技術性人才。”
“現在化妝好也能當軍官?”王改萍滿是懷疑之色。
她老公當兵14年,那會還叫志願兵的時候她就已經隨軍,80年代的時候想轉軍官確實不太難,走汽車連這種特長兵或者司務長轉都相對容易,考試過了就行。
可現在已經99年了,軍校林立,按理說,軍校中都會有定向培養。特招一個化妝的,還是給死人化妝的入伍,聽起來就那麼的不靠譜。
看了看兒子肩膀上頂著的一槓一星,懷疑之色更甚,“兒子,你老實交代,這身衣服到底咋來的,咱們家可不出那坑蒙拐騙的玩意兒!”
安陽苦笑。
就知道沒有這麼好騙,一個在殯儀館上班的事業編制人員,一個月不到,扭頭就變成了1毛1的少尉,擱誰身上信服力都不強。
可又能如何?他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釋,只能是將兜裡的軍官證丟給了老媽,順帶著還有一個寫著電話號的紙條。
“喏,這是我們領導電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嘛,我還能騙你?”安陽努力裝出一副自信滿滿的神色。
王改萍接過軍官證,仔細的看了看,嘟囔了句,“看起來還挺像。”
翻開裡面,寫著安陽的部隊番號以及他的姓名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