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詩雪憤然道:“拉倒吧,他是為了景雲昕才去行賄受賄的,管我什麼事,你不要護著景雲昕那個賤人。”
謝洛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氣急反而笑道:“如果不是為了滿足你們的**,爸爸何必要去貪汙呢?”
“你少賴我,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的事情。”景詩雪反擊道:“有本事你離了我們家,你離了什麼都不是!”
謝洛被景詩雪激得一怔,站起身來走了。
“媽,你看他。”景詩雪氣的直跺腳。
夏茹有些出神,此時,她眼裡有抹恨意未逝:“要不是當年夏文婷那個賤人,哪裡有這些事端。前些天找景雲昕要錢,一份都沒要出來,真是可氣。”
景詩雪咬牙切齒的說道:“哼,她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走著瞧!”
深夜,霓虹的燈光照亮了路面,偶爾幾輛車飛馳在寬闊的馬路上。景雲昕下班後往沈萬月家走去。
最近,她剛剛找到工作。在本市的另一家醫院同樣做婦產科醫生,是謝洛透過關係替她找到的,她本來想推辭,可是想著肚子裡的孩子,為了以後的生機,她也就答應了下來。
事情不管怎麼糟糕,景雲昕任然向顆枯草般頑強的活著,感情不能當飯吃不是嗎?
她悠閒的拐進小區前的道路,見到前面停著一輛轎車,車燈打的錚亮,晃的她睜不開眼睛。她下意識的用手擋在眼前,想避過去。
那輛車見景雲昕拐了進來,發動了油門,慢慢的向前滑行。
本來車與人的距離不算遠,車子在行駛到離景雲昕不到300米的地方時,不僅沒有剎車的跡象反而加大了油門。
景雲昕心中一驚,慌忙向旁邊躲閃。那車卻不罷休,直衝著她而來。
隨著“咣噹”一聲,景雲昕躲閃不及被車撞出去了好遠,血撒了一地。那車卻毫不猶豫的駛離。
沈萬月同樣下夜班經過,扶起了被撞倒的人才發現竟然是景雲昕。她嚇的魂不守舍,急忙將景雲昕送到了醫院。
經過整整一夜的搶救,景雲昕被推出了手術室。沈萬月抹一抹眼淚上前問著主治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輕輕的嘆了口氣:“孩子沒了。身上多處骨折,最厲害的在手上,其中一根手指粉粹性骨折,就是好了,也不太靈活了。”
“什麼?手可是她的飯碗呀,以後她怎麼給人動手術呀?”沈萬月激動的拉住醫生,聲音哽咽。
醫生搖搖頭:“沈護士長,我們盡力了。景醫生,她可能一輩子也不能再當醫生了。”
沈萬月已經泣不成聲,看見景雲昕被拖出來,只得抹乾了眼淚,悄悄的囑咐旁邊的護士們:“不許說漏了嘴,聽見沒!”
大家都瞭解景雲昕的為人,也為她難過,都默默的點點頭。
黑夜,又是黑夜,一個接一個無窮無盡的黑夜。景雲昕身心疲憊的走著,她討厭這樣的黑夜,每次都是她一個人度過。沒有人陪,沒有話語,只有那盞孤燈映著她憔悴的影子。
現在,連盞燈都沒有了。景雲昕手放在小腹上,無所畏懼的往前走著,只要有你陪著,一切安好。
突然,一陣強烈刺目的燈光照進了她的眼睛,她很不適應的用手擋了擋,就見那輛車瘋了一般向自己衝來,不要,不要,我的孩子。
景雲昕緊緊護著腹部,身體蜷縮成一團,嘴裡不停的嚷著:“孩子,孩子。”
“雲昕,雲昕。你醒醒呀,醒醒。”沈萬月將景雲昕額角的汗珠擦去。
景雲昕想睜一睜眼睛,只覺得有千斤重,死活睜不開。
沈萬月見她這個樣子,急的問醫生:“怎麼辦,她可怎麼辦呀。”
醫生剛剛給她檢查完身體,語氣緩緩道:“這樣不行,你想想有什麼事情可以刺激到她,讓她產生外在意識,那樣就能讓她清醒了。”
“刺激她?”沈萬月突然想到一個人,她二話不說的奔了出去。